“您大概误会。”等到对方把这大通话说完,大干事才对他打个拱,给何凌山让出位置:“家三爷当下感疾,将上下事务都交托何五少爷打理,这位就是。只是听吩咐办事人,当不起您礼。”
这位新镇守使也不是平常人,遭遇如此尴尬幕,居然不改颜色,对何凌山发出惊叹:“这样年轻!现在后生真是不得,这个年纪大真该汗颜啦。何少爷请坐,们今天要谈话可不少。”
新任镇守使手底下仍带着兵,亦可称他声司令,相貌英武,面孔黧黑,笑眼角便聚起深刻纹路,确像是个正派爽直武人。他装出副对燕城近日大小风波无所知模样,何凌山也懒得揭穿,任由对方将亲善形象贯彻到底。
温鸣玉醒来没多久又睡过去,他说是累,其实何凌山很清楚,对方疲倦全然来自疼痛。忍痛也十分耗费精力,他尝过这种滋味,最难熬时候连神志都是恍惚,也亏温鸣玉还能坚持不露形色地与他谈话,
他特意等到瓶药水滴尽才离开,门外早有几名温家伙计守候着,见何凌山出门。他们立即推选出人迎上前,低声道:“小少爷,那位新督办已经到。”
何凌山步伐不停,领着这行人往外走,面应道:“底细查清楚没有?”
“是华京人,早先直在北方带兵,近日才调过来。”对方答得飞快,大概是害怕对话会被旁人听去:“这人赴任前不与人应酬,也没有客人拜访,想来是早有防备。”
从旧时代到今朝,治理燕南*员来来去去不知换过多少位,温家却直屹立不倒。燕南曾流传过个笑话,说每位刚到任大长官首先要认不是去官衙路,打听怎样去珑园才是第要务。然而没有多久,说这则笑话人渐渐少,显然是受过什不成文禁令。至于堵口人是官家还是温家,则是个无人得知谜题。何凌山刚知道这则小秘闻时,还好奇地询问过温鸣玉,谁知那人不肯正面回应,只让他猜。他思前想后,最后猜两方人都不清白,或许是他用词不太讲究,最后反被温鸣玉瞪眼,连解答他猜是对是错也失去下文。
尽管这些年温家直与官衙相安,但暗地里各自给对方使过绊子都不少。国不容二君,在上位者向来听不得有人比自己声音更大,何凌山可以肯定,那些*员想要温家覆灭欲/望。点都不会比盛敬渊更少。
当下温鸣玉身受重伤,倒让他们有机会把这个藏在暗处欲/望,堂而皇之地摆上明面。
唯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他还没有想好用什理由请新上任镇守使当面谈谈,对方倒先步找到他。
何凌山还是头回造访燕南警察厅,随从他来大干事从前没少和这里打交道,以至等在办公室外警员见到他,竟首先展开副笑脸来。笑完之后他们才意识到态度有误,连忙板脸,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请进。”
大干事对何凌山笑笑,率先推门而入,站在窗边人听到响动,转头往这边看,旋即大步朝他们走来,把握住那大干事手,摇几摇方道:”足下就是温先生吗?幸会幸会,钟某初至贵地,人生地不熟,往后若有事务往来,还请足下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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