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棠与尚英就坐在格扇窗下,两人之间摆着张小桌,桌上是盘下到半围棋。尚英率先看见他进门,居然抬手对他招,笑道:“回来得真晚,要是被温叔叔知道你这样待客,你不怕被教训吗?”
他话音刚落,咏棠顿时回头望来,见是何凌山,他啪声摔手里棋子,起身喝道:“你抢叔叔,现在连尚英都不放过吗?”
是必不可少。往日他们听从温鸣玉调遣,或是折服于他手段,甘愿屈居在下;或是技不如人,不得不俯首。如今失去温鸣玉约束,他们就宛如几匹解开镣铐猛兽。打交道时连何凌山都需提起十二分小心,
何凌山想想,又问:“晋安那边情况怎样?岳端明被停职,那他兵现在是谁在管?”
吮着嘴唇苦思许久,大干事才道:“听报告消息人提过句,说是尽管岳先生关禁闭,但他还有个儿子因为常年派遣在外,暂时不受父亲影响。岳先生那帮兵士,也都肯听他统领……啊呀,记起来,就是岳七少爷,和们咏棠少爷要好那位!”
“岳尚英?”何凌山皱起眉头:“怎会是他?”
作为难得要好朋友,温鸣玉曾对他说过不少关于岳端明事迹。根据对方说法,尚英并不是岳端明最得意儿子,即使他早早地随父从军,得到任用次数却远不如大哥和二哥。况且就算尚英常常与咏棠在起,说成常年派遣在外也过于勉强,这件连他都清楚事,审查岳端明*员如何会不知道。何凌山与尚英交集不多,想起此人提及咏棠时那点模糊隐晦恶意,他宛如生生咽下大捧雪,寒意从头顶直冲而下。
他把抓住身旁大干事手臂,把话说得飞快:“你现在去找岳尚英,就说有事与他商量,让他去珑园等。”
大干事似乎听得满头雾水,却没有多问,依照他吩咐下车离去。何凌山舔舔发干嘴春,又对司机道:“掉头,去安平医院。”
好在时间还不算晚,何凌山处理好医院事,回转珑园时,天才刚刚擦黑。管家照例在门口迎他进去,刚刚伸出手来接衣帽,又发觉走在前面人是何凌山,并不是那个进门就爱把物件丢给佣人温鸣玉。管家有些忧愁,对何凌山道:“下午去见过少主人面,他那样子看得实在担心。从明天起,去问问医生,多开几副补药给他喝,您要是有空,就盯着他喝完,否则是要白费功夫。”
何凌山不知白费功夫这说该怎解释,可不等他问,管家又道:“咏棠少爷回来,还带着岳七少爷,您要是累,就让先去应付他们,您悄悄地从旁边进去,他们发现不。”
这老人片苦心难得逗笑他,何凌山摆摆手,径自迈进前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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