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护卫似乎想反驳,何凌山敲敲桌子,打断他们对话,问道:“难怪什?”
对方神色僵,脖子又梗起来:“没什,反正说都是真话,你要是不信,想使什手段尽管来,但冤枉是绝对不受。”
他把话说出股视死如归意味,确不像是个做亏心事人,何凌山颇感无奈,挥挥手把人赶出去。许瀚成见他皱着眉,以为他仍在为那护卫冲撞不快,于是小心地开口:“小少爷,这小子当年是亲自收进门。他从外乡路逃荒
不由自主恭维,何凌山觉察到,眉梢轻轻地抬,说道:“要办事那样多,你怎还笑得出来。”
许叔和听出这是句调侃,大着胆子回应:“苦中作乐嘛。”
何凌山竟也微笑下,笑容很淡,竟有些像是温鸣玉笑法。不过笑归笑,他再度开口,却已是在吩咐公事:“邑陵送来这批货是十天前刚谈下,路线往来由亲自部署,文书都存放在父亲书房里,外人不可能知道。去查查,十日前到今天为止,书房都有谁出入过。”
许叔和答应声后便去,没有留意到他首次改口使用那道称呼,毕竟天底下没有谁会在个儿子提到父亲时觉得奇怪。何凌山独自站在厅门外,他有些意外,本以为叫出这两个字时自己会迟疑,可到出口之际,竟然毫无丝别扭。发生意外那日,他抱着浑身是血温鸣玉往医院赶,那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需要否认他们之间血缘关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们倾心彼此始末,从来都与血缘无关。
自从温鸣玉负伤休养后,他书房就成众人默认禁地,能进去人屈指可数,要从中找出可疑对象原本是轻而易举事——然而怪就怪在,该审问都审问过,得到却都是同样回答:除去何凌山,这些天再没有其他人出入过那里。
听完许叔和汇报后,何凌山倒没有太惊讶,那名未知嫌犯敢做出这样胆大包天事,多多少少有几分不被发现底气。至于他底气究竟是技艺高明还是有人包庇,这又是则暂时得不到答案谜题。
看守书房几名护卫都在温家当十来年差,若是怪罪他们不够忠心,那全帮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值得信任人。许叔和提议将他们分开,用些手段重新审问遍,然而被何凌山否决。对于温家人来说,他仍算是个外来者,做什都需要把握分寸,倘若太过强硬,恐怕会适得其反。
当夜他便亲自去见这些人面,护卫们面对他态度都大同小异,很恭顺也很客气,回应措辞挑不出什错处来。唯独有位,看见何凌山时就没什好脸色,回答问题就更不耐烦,扬起下巴点点自己脖颈:“要是做什对不起温家,对不起三爷事,无需你动手,自己先在上面来刀!”
站在他身后许瀚成立即大声呵斥对方,让他在何凌山面前注意自己言行。那人显然很听许瀚成话,尽管动作摆得很生硬,但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好,声音从喉咙中哼出来:“怎连您都向着个外人,难怪……”
“谁跟你说何五少爷是外人?”许瀚成冷冷地瞪着他:“三爷亲口说话,在你这里都不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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