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仲铨后,何凌山走到客室后侧,把撩起那里珍珠帘。立在帘后人起先被吓跳,随后对上何凌山目光,又有些讪讪,语调生硬地问:“你怎知道在这里?”
何凌山指指脚下,对方低头,便看见地板上长长道自己影子,无比地显眼。
咏棠久久没有说话,脸上青阵红阵,就差将尴尬两个字写在上面。不过令何凌山意外是,他没有因此大发脾气,也没有调头就走,两人就这无言地相对好阵子,直至咏棠再也忍受不下
可他凭着身本事,无论是做前锋还是善后,都干得利落漂亮,从未失手,成功博得当家赏识。而今他也是座下门徒济济大人物,年轻时蛮横凶狠作风却不曾改变,他所说瓜果,并不是寻常水果,而是行内人给炸弹起个雅称。何凌山清楚对方在说气话,便道:“们日不澄清那些莫须有罪名,上面那帮人就不会放过温家日,光解决个钟司令并没有用。不过托某个人福,事情该怎样解决,已经有些眉目,你且再忍耐他们几天吧。”
“哦?哪个人?”金仲铨立即追问:“是三爷有什示下?”
何凌山道:“恕不能告诉你,现在就透露那个人身份,恐怕他就不愿意与谈合作条件。”
他不坦诚让金仲铨颇为不快,好在对方忍耐住,只板起脸道:“你是当家,什话都是你说才算,没有什好反对。但要再提醒次,留给们时间越来越少,生意再停下去,就算不发表意见,温家门下养那群人可等得不耐烦。他们就像群狼崽子,追捕猎物厉害,造起反来咬自己人同样毫不留情,你千万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话虽不中听,但终究是出于好心,何凌山点点头,表示自己虚心接受他教训。
或许是他表态足够诚恳,金仲铨脸色缓和些许,随即点起支烟,静静吞吐阵子。慢慢腾起白雾阻隔他面孔,只听他声音在烟气后响起:“小少爷,你来到燕南也有些时日,这里情势,你应当解不少罢。”
他手捏着烟,手搭在膝上,拇指拨弄着食指上枚银戒指:“如今到处都在做烟土生意,不仅是平民百姓,甚至连衙门人都有过参与。唯独燕南这样大块地方,因着三爷禁令,断绝许多烟土贩子门路。这帮人明面上不敢多话,暗地却用尽手段,试图让燕南换位主人。对这帮鼠辈来说,再没有比当下更好时机——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他们受过三爷教训,不敢招惹他,却未必不敢招惹你。”
旦入这行,势必要把性命危机当作家常便饭,今日大富大贵,明日横尸街头是大多数人归宿,因此何凌山并不意外,仅是问:“你这样说,难道是听到什风声?”
金仲铨哼笑声:“你倒明知故问,没有消息,何必与你说废话。至于到底是谁有这副狗胆,也在派人查探,倘若查到,自会收拾他们;倘若他们先步找上你,就请你多加小心,尽量保全自己。”
说完,他撑着沙发起身,顺势重重在何凌山肩上拍掌:“温家要怎样度过这道难关,全看当家作为。您这条命,眼下可金贵得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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