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玉低头看他,温热呼吸下下从他额角拂过,目光柔软,仿佛是个索吻姿态。何凌山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对方蓦地偏过头去,居然自顾自地笑起来。等到何凌山在他笑声下渐渐变得困惑又委屈,温鸣玉才强忍笑意,用手指在他嘴唇下沿刮刮,抹下层脏兮兮泥:“在哪里弄得这脏……”
两人靠得那样近,何凌山身上泥全蹭在对方衣襟上,偏偏温鸣玉今天穿还是件白长衫。他匆忙往后退,搓搓手指上泥,瞄着走廊道:“那去洗澡。”
温鸣玉道:“去吧。”
何凌山依言挪动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立在原地温鸣玉。今夜珑园闹出这大动静,那些守在四周线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回城南那座小公馆原因。温鸣玉同样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等天亮,再离开就没那容易。
可他又如何能催这个人快走?
尚英协助,往下许多困难都能迎刃而解,想到这里,何凌山顿觉身上担子轻,就连今日遭遇截杀也无法打消他好心情。他对佩玲笑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再次真心实意地开口:“不,你办成这件事对、对温家都非常重要,真很谢谢你。”
“那就好。”佩玲叹口气:“从前弄丢你,直……直对你,对三哥有愧,就怕这时候帮不上你们忙呢。”
说完,她上下打量他几眼,扑哧笑,把他往院子里推:“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是这双眼睛,还真不定能认出你!”
经她这说,何凌山才意识到身泥正紧绷绷地粘在皮肤上,稍动便浑身发痒。他忙不迭向她道别,急匆匆地上到二楼,路过起居室时,忽然瞥见放置在门边电话,脚步顿时停住。回来后这通忙,竟让他忘打听温鸣玉那边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把自己今日遇险消息告诉对方,他希望是没有,温鸣玉伤势才刚刚开始恢复,他不想那个人又为自己担惊受怕。
他正犹豫要不要往那边打通电话,不料帘子后突然伸出只手,抓住他就往门里扯去。
温鸣玉倒像对他
何凌山第反应就是想挣脱,然而对方力气实在是大,硬生生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何凌山登时呆住,盯着近在咫尺那张熟悉脸,漆黑笔直眉底下是双天生多情眼,即便当下这双眼睛正严厉地注视自己,他仍是干咽口空气,像从前任何次看到这个人样心跳得厉害。
“你……你怎在这里?”他倒还没忘记说话:“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到处走动。”
温鸣玉不答,蹙着眉将他从头到脚捏弄过遍,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才轻轻吐出口气,说道:“怎在这里,你难道不清楚吗?”
何凌山愧疚地垂下头,正想道歉,却被温鸣玉环着肩,把按进怀里。对方把他抱得很紧,说话时,何凌山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胸腔里传来细微震动:“你今天做得很好。”温鸣玉手指穿过他鬓发,反复揉搓那片沾满尘土发丝:“往后定也要这样做,无论遇到什事,只希望你能保全自己。”
终究还是让这个人担心,何凌山颇为沮丧地搂住对方,小声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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