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恐怕在为什后面,还藏着句“那时候有什好想”。温鸣玉勾起唇角,就这夜色端详怀里这个人,在黑暗修饰下,何凌山似乎还是十六岁时模样,点都没有变过。他道:“那个年纪你,本来有机会和天下所有寻常人样,普普通通地成人,普普通通地过活,就算有烦恼,也是寻常人烦恼。”
想好半天,何凌山才明白对方话里意思,忍不住笑:“就算你再让选百次,也不会改变答案。”他捉下对方放在自己肩上手,在那几根细长手指上握:“不能独当面,不能为你分忧,才是最害怕事。像现在这样,就算遇到危险,心里依旧是高兴,你不要胡思乱想。”
温鸣玉唔声,还想再说话,何凌山马上撑起身,吻吻他嘴唇,轻声嘀咕:“你都不问和岳尚英谈得怎样。”
他胡搅蛮缠起来,温鸣玉也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就当现在问罢。”
何凌山偷偷地瞪他,大概对他敷衍态度颇为不满,不过还是五十地叙述来龙去脉,最后又道:“按你说找五小姐帮忙,她说动尚止
顾虑无所知似,径自坐回起居室椅子上,重新看起放在旁边册书。
何凌山便在心里想道:他才刚刚坐下,就不要再去打扰吧!
他花费半天工夫把自己冲洗干净,之后又对着镜子翻检头发,确定没有残留泥块后才回到卧室。房间里是暗,床头却亮着盏小台灯,那光幽幽,像片柔和雾,雾中隐约藏着个人影子。宛如发现盆养许久花终于结出第朵花苞,点小小惊喜在何凌山心头绽开,往床边走近,果然看到温鸣玉在他床上半躺着。对方换睡衣,双目阖起,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盖着方蟹壳青薄毯子,是个很放松姿势。他蹑手蹑脚地凑上前,视线刚对上温鸣玉脸,对方却在此刻睁开眼睛,笑道:“你再晚些过来,就真要睡着。”
何凌山歪头打量他:“你困?”
温鸣玉摇摇头,把毯子掀开,让他也钻进来。今夜风格外大,满园子树都被吹得哗哗作响,有时连窗户都在轻震。何凌山听会风声,道:“这样大风,夜里会不会下雨?”温鸣玉道:“下雨,凉快些也好。”何凌山在毯子里侧过身,面向着身边人,又问:“你打算什时候回去?”
啪下,是温鸣玉拧熄那盏台灯,他没有马上躺下,仍是半坐着,抬手抚抚何凌山发顶:“不用担心,在你睡着之前,是不会走。”
何凌山立刻道:“要是下雨,赶路就不方便。”
温鸣玉低下头,正对上他亮晶晶双眼,就这样对视良久,何凌山逐渐维持不住本正经神情,眨个不停眼睛透出心虚来。温鸣玉冷笑出声,屈指在他额角弹:“得便宜还卖乖,要是真走,看你怎办。”
“啊!”何凌山吃痛,顿时把半个身子都歪在温鸣玉/腿上,脑袋深深埋进他怀里,动作像极耍赖。温鸣玉宽容地任由他折腾,良久轻轻叹,把手搭在他肩上道:“凌山,这阵子,常常想起你十六岁时候。”
“嗯?”何凌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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