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后抱住对方,靠在温鸣玉肩上笑着问:“这是从哪里来?”
温鸣玉道:“向个丫头借,别弄坏,明天还要还给她。”
“你用过东西,她还敢戴?”何凌山哝哝地在他耳边嘀咕,因为喝醉,腔调透出点天真意味:“明天给她钱,让她再买几个就好。”温鸣玉倒也不嫌他说胡话,很有耐心地回答:“那也是要还。”
此刻何凌山脑子有点钝钝,注意力不能很集中,听温鸣玉说句话,他又关注到别地方去。温鸣玉应该连头发也洗过,眼下还半湿着,黑漆漆地披在颈侧,发尾带着点柔和卷。他用鼻尖贴上去磨蹭,凉沁沁,贴近对方后颈那侧却被体温熨得暖热,嗅满腔都是浴露甜香。
他动作和只撒娇小狗没什两样,温鸣玉好笑地由他搂着,轻声道:“这里佣人做莲子茶还不错,你喝点醒醒酒吗?”何凌山嗯声,却道:“不要。”他在温鸣玉耳朵上吻下,本正经地说:“有正事和你说。”
像是知道有不速之客要来样,走廊尽头门半掩着,只推就开。何凌山走进宽敞房间,意料之外是,这里并没有看见人。
卧室灯开着,盏橘色温柔光,并不很亮。何凌山在床边坐下,瞪着掀开角被子,如只在巢穴地道中迷路鼹鼠般,迷茫地呆住。
正当此时,卧室内侧喀哒响,竟是有扇门打开。人伴着氤氲水汽从门里出来,看见坐在床角何凌山,不禁也微微怔,很快又道:“怎这样晚过来?”
怪不得直见不到人,何凌山在心里道,原来是在洗澡。
他忽然警醒,把头抬,也不答对方话,十分严肃地道:“你伤口不能碰水!”
喝醉人,说话和做事,可见是完全不匹配。温鸣玉也不揭穿他,问:“什事?”
“找到
温鸣玉披件浴衣,领口随随便便敞着,大半线条美好肩颈胸膛都露在外面,连胸口那道拆线伤口都隐约可见。他仿佛也觉得这样子不太能见人,顺势拉下衣襟,在何凌山身旁坐下,笑道:“都这样久,不碍事。”说完,又皱起眉,贴近何凌山轻轻嗅嗅:“谁灌你这多酒?”
何凌山摇摇头,谁都不知道他在否定些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空气中仍漫着浴后热雾,潮湿中又透出朦朦胧胧香。当温鸣玉靠近时,香气顿时变得尤为清晰,他扭头认真地打量对方,目光突然在温鸣玉发顶上定住,疑道:“这是什?”
温鸣玉抬手往上探,很难得,他动作顿下,人也可疑地沉默下来。
这段时日他都在闭门养伤,头发许久没有修剪,不知不觉长些。眼下或许是头发主人嫌它们太过碍事,两鬓发丝全被拢到脑后,卷成团小小髻,用枚亮晶晶东西别着。何凌山等不到对方回答,干脆爬上床,跪在温鸣玉身侧探头去看。温鸣玉躲躲,终究还是放弃,任由他拿手指拨弄自己头发,轻手轻脚地把那东西摘在手里。
端详片刻,何凌山扑哧声笑起来,这居然是枚女孩子用发夹。上面做成天鹅形状,因为做工拙劣,那天鹅脖子出奇短,倒像只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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