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佣人下意识地抬头瞟他眼,看完,那双耷拉眼皮却陡然往上掀,眼睛里射出惊喜光来。他对令仪作个长长揖,上前几步,叫道:“璧和少爷,原来是璧和少爷!您不记得吗,从前您找六少爷时,都是为您开门呀。”
况下,安全地将这名老佣人送至阮令仪面前。
眼下时候还很早,尚英独自在客室喝杯茶,不消多久,便看见令仪慢吞吞地进来。对方仍披着睡袍,眼睛无精打采地垂着,大概是刚刚睡醒。尚英笑着唤声:“阮先生。”令仪哼声,权作是回应。他在尚英对面坐下,先替自己倒杯咖啡,垂着眼问:“你是有什急事,大早非找不可?”
尚英按照事先编排好说辞道:“听说,温鸣玉已经返回珑园。”
“你也知道?”令仪冷笑声,把勺子重重地掷进咖啡里:“钟耀宗这个蠢货,做几天镇守使,真以为他在这地方就能称王称霸。这样明目张胆地领着人跑到珑园大闹,最后碰钉子颜面尽失不说,还给温家现成话柄。你该看看今天早上报纸,看看上面是怎样评论他。”
在必要时刻,尚英是能够做到十分善解人意,尤其对方还是他预备哄骗对象:“木已成舟事,生气也没有多大用处。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姓钟对警察局下令,立刻逮捕温鸣玉。你先前不是这样打算?”
令仪道:“你所说话,在昨天晚上已经对钟耀宗说过遍,可至今也不见他动作。这个人——实在是不中用,不怪他带兵几十年,做过最大官,也不过是个镇守使。”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恼火,阴着脸咽下去口咖啡。原先看中钟耀宗,是因为这个人很懂得审时度势,足够听话,但如今钟耀宗连这最后份优点也失去。他父亲没有说错,和这种蠢人共事,是完全看不到益处,然而事情进行到这步,要抽身已经太晚。令仪决定,等尚英走后,他要再给钟耀宗打个电话,无论如何都要劝对方听从自己意见。就算他已经错过最好机会,重伤未愈温鸣玉,远比个健康温鸣玉好对付得多。
尚英笑笑,又像记起什似,把手往沙发上拍:“对,方才汽车经过路口时,看到附近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往这里张望。把他拘来问几句,那人向告饶,说他从乡下来,是敬渊先生旧识。也不知是真是假,索性/交给你吧。”
“可没听说过敬渊在燕城乡下有什亲戚。”令仪皱皱眉:“算,人在哪里,领来给看看。”
很快,那名老佣人就被引进来。由于紧张,他怕冷似缩起身子,两手抄在袖子里,眼睛始终盯着自己脚尖。令仪打量眼,暗道从乡下来这点,这人似乎没有撒谎。他向来没什耐心与下人打交道,只冷冷地问:“你是盛敬渊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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