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被父亲说得无比难堪,矢口否认道:“谁恋恋不舍,不过坐久船头晕,想要在这里吹吹风。你要急着回去,就先让他们送你回家好。”
阮鹤江拿手指连连点他几下,副要秋后算账模样:“你捅这样大篓子,没半句反省话不说,还好意思对你父亲大呼小叫,规矩都学到哪里去?”
在这件事上,令仪确在父亲跟前抬不起头来,顶嘴话更是不敢再说,只好闷头跟着阮鹤江回去。到家,阮鹤江便让佣人收拾他东西,主张把他
与敬渊起从温家大门走出去后,好长段时间,令仪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不顾父亲冷脸,反复打量坐在前面敬渊,不敢相信温鸣玉竟然肯放他离开。最后次,敬渊终于从后视镜中对上他视线,笑道:“虚惊场,是不是,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
令仪不愿与他搭话,便把头别向边,以办公务般语气问:“他是不是和你谈什条件?”
说到条件,旁阮鹤江倒不痛快起来。温鸣玉有多难打发,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从对方手中赎回儿子,阮鹤江不仅付不吝于天价赎金,还与温鸣玉签下十分不平等合约,日后做生意,免不要给温家大开方便之门。若说做这切是为自己儿子,他尚且觉得是值当,然而换做敬渊,阮鹤江恨不得他死上百次,如何愿意再为这个人付出些什。
敬渊似乎也看出他不悦,哂道:“外甥,就是温鸣玉亲生儿子。父亲杀自己舅舅,这种流言要是传扬出去,难道不叫做小辈难堪。温鸣玉那样看重自己孩子,看在他份上,无论如何都会放马。”
阮鹤江似乎想说什,还未开口,令仪却抢在前面道:“既然如此,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你已经不是阮家人,还不给滚下去,往后也不想再看到你,有多远给走多远!”
敬渊不以为意地笑笑:“是阮老爷愿意送程,等到沪清,定离开,不会打扰你。”
看着他笑容,令仪只觉心口阵牵痛,连眼眶都发起烫来。他本已打定主意,从今往后不管敬渊死活,可眼下听见对方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不打扰自己,仍旧气得五脏六腑都像点着般。他没有搭敬渊话,转而对父亲道:“他是什身份,值得你特意送他?你让这个人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简直连饭都吃不下。”
“看看你这样子,没大没小!”阮鹤江斥他句,脸上却没有怒容,只道:“不管怎说,盛先生肯豁出性命随来营救你,这份心意是很领情。他与你主仆场,送他到沪清,就算尽主人家最后点心意吧。”
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些话,令仪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从燕南启程到沪清,这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就如阮鹤江所说样,他们从船上下来后,敬渊就与他道别,自己坐上辆汽车离开。令仪怔在原地目送那辆汽车远去,敬渊离开得那样平淡,平淡得甚至让他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永别。阮鹤江似乎看不下去,拍下儿子背,冷笑道:“人家走时候,连头都没有回次,你再怎样恋恋不舍,他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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