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能注意到他怨气,除他自己-
坐进车里梁霜影,刚把安全带拉出来,还没扣上,又觉得换到后排座稳妥些,正准备松开安全带,就被拽住手。
贴在她手背上指腹是冰凉,掌心却是温热,对上他那双眼睛,透着点轻慢又……
她慌张地低头,避开
年少心思总是容易被看穿,旦有人赤/裸/指出,就会夸张掩饰,往往是最直拙承认。所以他身边朋友,好像都发现这个秘密。
与她交集始于那节课,那很长篇话剧文选段。秋老虎午后,阳光晒得人直犯迷糊,老师看见昏昏欲睡学生们,干脆让全班按座位轮流起来朗读课文,不巧,轮到他和梁霜影对话,两个主角分别是——
个偷情丈夫与他外面养小老婆。
只能镇定读完,周围同学早已埋头窃笑,原有倦意都被这段令人羞耻插曲扫去,而后续愈演愈烈,大家开玩笑说她是俞高韵小老婆,乐此不疲。
正常情况下女生,为自己证明清白,大概会面红耳赤地争执番。可是,梁霜影没有任何反应,硬要说有,唯反应是他最不想提起——
文理科分班,报到那天他来迟,眼前座位剩下第组最后桌,不但靠走廊,而且挨着后门,和旁边那组最后桌。从老师轻描淡写说句位子可能会调换,他听出多半是不会换。
所以他走向那个「地理位置」稍微好点课桌,刚把拉开椅子准备坐下,才发现自己站在两张桌子之间考虑时候,身后直有个女生,不吭不响等着他选完座位。
看着她在那张桌后坐下,他想,还是把这儿让给她好。不知道为什明明张口,却没出声。
老师例行点名叫到梁霜影,她应声。
如果声音有颜色,那声音定是蓝色,俞高韵在脑中反复模仿,抓不到精髓,但是出神,差点让他名字在班里响第二遍。
第次听见别人那样称呼自己,她眼神仿佛问着,谁是俞高韵?
真把他给气着。
勉强算是同桌小半年,居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亏他还帮她捡过两次笔,听她说过两声谢谢。
而现在,他似乎听见是那男人关上车门声音,以及旁边男生嘻嘻笑着,“哎,你这顶绿帽挺好看,谁送?”
俞高韵横他眼,“有完没完……”随即迈开大步朝前走,却忍不住想,是朋友吗?还是亲戚吧?得不到最满意定论,越猜测,越莫名恼怒和心烦意乱。
他们座位就隔着条两溜书桌走道,不到米距离。
他总是无意识观察她,那白张脸,就像蒲公英绒层,堪比外国人鼻梁窄而直,鬓角碎发别在耳后,遇到难解题目就开始转笔,那笔尖画成个虚晃圆,她撑着额头,皱着眉。
他心里想着,原来忧郁眼睛是这样。
但是他不敢用漂亮来形容梁霜影,好像用上这个词,就侧面证实另件事。
他不喜欢叽叽喳喳女生,梁霜影正好相反沉默寡言,好像不爱和人打交道,偶尔有女生来找她聊天,她只是点点头来回应,眼瞅着大半个学期都快过去,她还没有两个走得近朋友……俞高韵烦躁地抓抓头发,关他屁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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