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时,表情轻松玩味,眼角上扬,勾出个很招人小弧,看着就不正经。景安阳放下浇花壶,披肩拢在肩头,没好气说:“还知道回来。”
唐其琛帮她把垂边流苏用手托托,笑意不减,“景夫人今天是给脸色看。”
他有意哄人时候,三分温柔,七分风流,是不正经神色,偏偏很亮眼招人,到底是儿子,景安阳没舍
“遛弯儿吧。”李小亮说:“你出来呗,来接你,请你吃火锅。”
温以宁应道:“行,晚上吧,洗个头发先。”
唐其琛是下午三点到上海,他在车上又睡会,下高速时,老余把他给叫醒。老余当几十年司机,身体和精神还是很能扛,他也就早上睡三小时不到,基本是开天夜车。但现在状态看起来比唐其琛还好。
老余担心道:“唐总,您脸色有点白。”
唐其琛枕着椅背,头往后仰,下巴到脖颈弧线绷很紧,他闭目又缓缓,才坐直身子,看眼窗外,对老余说:“你下午不用等,晚上自己开车。”
苦大仇深,“那时候还没微博呢,把你挂去QQ空间也好啊。”
唐其琛愣愣,笑骂,“没良心。”
温以宁也就这说,纯属起玩心,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欲盖弥彰试探和不平。两人就这安静拥抱会,唐其琛说:“就不等你妈妈回来,下次再正式点拜访。你妈妈很好,你像她。”
温以宁听乐,“怎觉得你是在骂呢。”
“别皮。”唐其琛在她鼻梁上轻轻刮刮,“老余该到,走,不要下楼送,外头起风。”
老余应声,把人送回芳甸路上别墅便离开。
十月起秋风,下车,内外温差裹着人略有不适。唐其琛风衣单薄,被风撩起衣角,反着面贴在他腰上。景安阳电话从昨日起便没断过,当时他在澳洲,原本定于晚上行程临时改主意,留柯礼继续工作,自己提前回来。也不知是谁给景安阳通风报信,非让他回老宅。
唐其琛进门后,家里阿姨为他递鞋,小声告诉他:“夫人昨儿就在生气,侬让着她点,有话好好说伐。”
阿姨是本宗人,口吴侬软语说几十年,她待唐其琛尽心尽力,既当主人也是亲人,心疼紧。唐其琛笑笑,道谢。看眼屋里,景安阳在院外花园摆弄花草。
知道儿子进屋,仍在院里闲情雅致,可见气还没消。唐其琛放下保姆递来热茶,也走到院里去。景安阳目不斜视,给盆儿富贵竹浇水。唐其琛说:“这竹子不吃水,再浇就淹死。”
唐其琛拎着包离开,温以宁在窗户边看着他出楼道,看他上辆黑色奥迪,看车子尾灯即将消失于转角时候又忽然停住。后座车窗滑下,探出只男人左手,隔远,但依然能看出它修长体态。
唐其琛手在窗外挥挥,隔空跟她说再见。
车子重新启动,这回没再停留。温以宁嘴角笑容却停很久很久。
不多时,搁在柜上手机响,李小亮给她打来电话,“宁儿,早上在体育公园附近碰到江姨,她说你回来还不相信呢。”
温以宁把窗帘扯开,把窗户关上半,说:“昨晚到。妈在体育公园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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