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挨烫,手指下意识蜷蜷。他说话时,气若游丝,极低声:“念念,新年快乐。”
柯礼打完电话走进病房,见人醒来,肩上重担瞬间松大半。后来医生护士给他做检查,量体温,再根据情况调整用药。唐其琛腹上刀口是横切,很细道,掩在他微凸腹肌肌理里,缝合术漂亮,痊愈后应该不碍美观。走前,护士给他换次药,术后二十四小时,能吃点流食。
柯礼给唐宅报平安,时间太晚,家里人白天再过来探望。
凌晨点时候,唐其琛又发次烧,三十九度多,术后正常反应。但温以宁还是守他夜,天亮,退烧,她才趴在床边打个盹。唐其琛元气没恢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挣扎着用没打针那只手,扯自己身上被子角
“你自己也受伤,天夜没睡觉,身体熬不住。”柯礼劝她:“唐总醒后还要人照顾,你这样怎行?”
句话说到温以宁心坎里,她还是顺从吃几口。
唐其琛这事出得太不顺,这看,过年之后也不能马上工作。董事会那边是个什态度,柯礼拿不定主意,进进出出,他电话也多,怕影响唐其琛,索性就没在病房待着。
温以宁守着人,VIP病房环境优雅,地上铺着厚厚地毯,门口花儿都是沁人心脾空谷百合。体征监控器平稳跳动,吊瓶流速缓慢。唐其琛样子像是睡着而已,他甚至没有皱眉头。
温以宁坐在病床旁边,静静看着,看着他某时刻眼睫忽然动动,眼皮缓缓抬起来。腹上伤口还是很疼,清醒之后,就能感受到那股尖锐刺痛顺着血脉往上,让他不适皱皱眉。等看清床边小人儿时,他眉头皱得更深。
在众人心里那块巨石顿时松半。
景安阳人没站住,眼见着就要往地上倒,被丈夫赶紧搀住,“都过去,其琛没事。”
老爷子冷静许多,与齐教授聊着情况,“明天几点能出结果?”
“快话,下午三点半。”
唐家人问:“现在能不能去看看他?”
温以宁揪紧床单,想过无数个他醒来场景,但真到这刻,反倒沉静下来。她没有哭,也没有夸张惊喜。只凑近些,让他看得更清楚。
温以宁声音微颤,说:“老板,新年快乐。”
唐其琛人太虚弱,本就偏白皮肤下都能看见青紫毛细血管,他眼神刹迷惘,意识过来后,目光像是有小火把在燃烧。
两人静静对望,沧海桑田,生死无边。
温以宁眼前片模糊,肩膀颤抖,泪水就砸在他手背。
齐教授不建议,“术后二十四小时仍需重点观察,保险起见,还是留在ICU。”
形势逐渐稳定,宿没休息都被安排回家。柯礼仍留在这儿,最后他对温以宁说:“让老余送你去酒店,人醒再告诉你好吗?”
温以宁摇头拒绝,坚定道:“要在这守着他。”
柯礼便没再劝。
十二个小时后,唐其琛术后情况良好,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在这之前麻醉药效退去,他醒来过次。医生给他用药,便又昏睡过去。柯礼和温以宁被准进入病房,傍晚,唐家送来饭菜搁在那儿,温以宁那份几乎没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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