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
温以宁和周姨第次见,柯礼怕她不自在,便自己陪她去。这细心个男人方才竟也没留意,可见心里头装多大事儿。医生给温以宁脚腕照个片子,伤筋骨,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所以肿胀厉害。柯礼自知有愧,心里也是团乱,低声说:“以宁,抱歉。”
温以宁低着头,疼?点都感觉不到。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那种彻骨压抑在空气中弥漫,把她感官缠得死死,连气都透不过来。半晌,她哑着声音问:“会死吗?”
柯礼怔怔,她说得太平静,语气薄像是张纸。
这个“死”字也触动情绪开关,撕开数月来所有安宁假象。若不是深深爱着,谁又愿意承受这些悲欢离合。温以宁忍不住,掩面开始痛哭,她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泼泼往外涌,抽泣连字都说不囫囵,“离开他,是不想他和家里闹得太僵,离开他,是因为知道他不止是个人唐其琛,离开他,是不想他为难……可还是让他为难。错,真错……应该好好照顾他,生老病死,都认……他要是好起来,再追他次,这次再也不放手。”
做点吃,差人送过来。热腾腾米粥用保温壶热着,他端份给景安阳,低声劝着:“您守晚上,当心身子。”
景安阳悲从中来,摇摇头。
柯礼手机适时响起,景安阳猛地抬起头,目光藏不住希冀。柯礼见着名字,立刻往外走,边走边接:“到是吗,好,门口等着,来接你。”
温以宁是风雪夜归人。
她出现,唐家人都望过来,老爷子还是那副端正严肃脸面,只微微颔首算是会面。唐父迎上前,十分愧疚道歉,“温小姐,辛苦。”
温以宁崩溃失声,鼻子眼泪糊满脸都是。柯礼安静听着,最后把头别向侧,心里跟着块难受起来。
而换药室门口,景安阳站很久,她听到温以宁话之后,像是夜之间苍老十岁。她止步门外,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天光从黑渐白,新年第天到来。
唐其琛被推出手术室,身上盖着薄被扎着针,张脸苍白沉眠。
主刀医生是齐教授,难为七十多岁老人费心半宿,他摘下口罩,对老爷子说道:“手术顺利,等明天病理活检结果出来,再调整后续治疗方案。”
柯礼轻声告诉:“唐总父亲。”
温以宁扯扯嘴角,“伯父。”她目光转到景安阳身上,有那刻退缩,但顾着礼貌,还是主动开口,小声喊句:“伯母。”
景安阳心情虽复杂,但这刻也顾不上长辈身份,别过头,就这落泪。
温以宁紧着心,那扇紧闭手术门她压根不敢看。柯礼带她到旁长凳上休息。长长走廊上,死般压抑静寂。直到几分钟后,跟在景安阳身边周姨走过来,温声慈语地说:“温小姐,你腿伤,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周姨这举动,显然是景安阳授意。温以宁出现她就看到姑娘膝盖上破裤子,外头已经渗不少鲜红血迹。温以宁走路姿势也不太对,她脚腕扭着,路过来没处理,沾着地儿疼,但疼不过心,便也这麻木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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