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安没拒绝，简洁地“嗯”
声。
病房其实不远，也好找，沿着走廊过去，尽头那间就是。
路上，俞锐问他什
时候回
北城，顾翌安说前天。俞锐又问他，最近还忙吗，顾翌安说还行。
机械性几句客套话说完，人已经站在病房门口。
俞锐刹住脚步：“
就不进去，你和钟老这多年没见，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转头过来时，俞锐最先看到是
只白净好看手，骨节突出，长指弯曲着，手上握着只签字笔。
“你笔。”手主人提醒道。
俞锐抬起眼皮往上看，怔愣半秒，“翌哥”叫半中途临时拐弯，于是出口便成：“翌、师兄，你怎在这儿？”
顾翌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对视两秒后，顾翌安移开视线，然后面无表情道：“来看钟老。”
俞锐“哦”声，这才注意到顾翌安还拎着果篮。
俞锐搓捻着拇指指腹，片刻垂眸，他问护士重新要来只签字笔。
不过，他这笔还没写完，阵滚轮碾过地面声音猝然响起，俞锐脚后弯紧接着就被撞下，手里笔也跟着飞出去。
俞锐回头看，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个小孩儿，竟然在医院走廊玩滑板。
可能是方向没把握好，直挺挺地撞到他身上。
俞锐将小孩扶起来。
是红色，俞锐拿在手里，挑挑眉问：“这是喜糖？”
小护士腼腆笑，说“是”。
俞锐笑着说：“恭喜恭喜，回头记得给发请柬啊。”
小护士嘴巴噘，像是未卜先知，遗憾道：“俞主任你那忙，发你也没时间去。”
另位护士查房回来，闻言插话道：“放心，就算人不到，红包也会到，俞主任红包可不少，不要白不要。”
顾翌安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应声“好”。他右手刚握上门把，俞锐盯着他手上护腕，忽又开口：“你手，受伤？”
顾翌安垂眸，似
“笔还要吗？”顾翌安握笔那只手还支棱在他眼前。
俞锐讪讪笑，将笔拿回手上，继续把字签完。
有那瞬间，他居然有点庆幸，刚被顾翌安捡到不是他那只钢笔，而是这只再普通不过签字笔。
顾翌安在背后询问护士，钟鸿川住在哪间病房。
俞锐将签好文件递回去，跟他说：“送你过去吧。”
没过两秒，小男孩母亲也跟过来。
俞锐严肃提醒对方，医院不能玩滑板，容易撞到病人出现不可预知事故。
男孩母亲连连点头道歉，“您说是，们就是来看个病人，现在就走。”
说完，男孩母亲拎着男孩衣领，边骂着“你怎这不懂事”，边把男孩给拽走。
俞锐直盯着对方走进电梯，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下，他才猛然回神。
“要这样话，”小护士双手抱拳，看向俞锐表情立马恭敬起来，“那给您发个定制请柬，亲自给你送西院去，您看怎样？”
连称呼都从你变成您，俞锐摇头失笑：“行，没问题。”
玩笑开完，小护士递给他文件签字。
俞锐接过翻看两眼，伸手去掏自己西裤口袋，摸半天发现左右两边都是空，随即愣，这才想起钢笔已经丢。
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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