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安和俞锐互看
眼，彼此点点头，而后异口同声道：“全切。”
没有别
语言，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过几次，手术台上他们总能第时间达成共识，默契像是浑然天成。
先抽吸再切除，俞锐抬手，甚至连话都不用说，顾翌安立刻便将剥离子递到他手上。
俞锐已经开始在剥离血管，顾翌安注意着镜下画面，问麻醉科老教授：“教授，能否先用去甲肾上腺素稳住血压。”
老教授坐在床尾，回话说：“放心，你们都已经走到这步
，
也不可能拉后腿。”
“没你们想得那
夸张，小学课本上有篇课文叫卖油翁，还记得？”顾翌安轻笑着说，“无他，唯手熟尔罢。”
脑干切开后，俞锐换上双极，顺利进入肿瘤病灶区，却又发现肿瘤嵌在几条神经血管下面。
“先用吸引器减瘤，取个冰冻切片送去病理科活检。”俞锐右手还未摊开，顾翌安已经准备好，像是根本不用说，就能预判对方下步要做什。
病理活检结果对手术下步有根本影响，如果是良性，基于安全性考虑，可以只行次全切，但若是恶性，他们就不得不放手搏。
刚轻松下来氛围，却还没持续半小时，病人指征数据立刻又出现变化。
“耳蜗前庭位置往左，大概两毫米位置，从这个地方下去。”顾翌安说。
俞锐照着顾翌安指示方向缓慢下刀。
组织表面切开后，画面同步在屏幕上方，其他人纷纷抬眼看去。
切口位置狭窄，左右又刚好卡着两根血管，事先但凡有丁点偏差，后果将不堪设想。
二助脸震惊：“这也太恐怖，怎可能做到？”
那现在，是要关颅吗？”二助试探地问。
俞锐说：“不用。”
顾翌安道：“别慌。”
两人异口同声，其他人瞬间静默。
顾翌安移开显微镜，看向俞锐，问句：“相信？”
顾翌安冲他点头，以示感谢。
又过片刻，监测仪曲线再次出现变化，电生理医生兴奋地转过身，冲大家说：“肢体数据恢复。”
俞锐保持姿势没
“俞主任，病人右侧肢体数据消失！”负责电生理监测医生率先开口。
紧接着，患者血压也开始往下掉。
突发意外让手术室氛围再度开始紧张，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看向俞锐。
俞锐调整显微镜，果断道：“不能再等，必须现在就切。”
“是全切吗？”二助医生问。
俞锐却是毫不意外：“如果你从五岁起，就能把脑部结构图精确到每条神经血管，再日复日画上近万幅手稿，你也能做到。”
二助讪讪道：“俞主任开玩笑呢吧，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别人不知道，但顾教授可以。”俞锐笑声说。
闻言，其他人纷纷看向顾翌安。
小护士感慨声：“顾教授真不愧是顾教授，实在是太厉害。”
“这还用问？”俞锐眼睛依旧盯在手术视野区，口罩下嘴角往上轻扯下，“比信自己都信。”
“好。”顾翌安也笑笑。
他重新凑到目镜前方，说：“那就让来给你导航试试。”
其他人简直不敢相信，俞锐却毫不犹豫拿起激光刀，随时准备切开脑干。
“真是够疯。”麻醉老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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