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连忙跑过去检查设备。
俞锐暂时停下,问句:“故障能排除吗?”
二助慌里慌张检查好几遍,而后摇头说:“不行,重启也没反应,可能用不。”
这下其他人集体傻眼。
出问题设备可是术中导航系统,相当于术者另只眼睛。
视野内,小脑上动脉和大脑后动脉分支都有些移位,基本算是把入口堵。
头顶悬空显示屏也能看到画面,负责手术麻醉老教授玩笑道:“这可真是出师不利,昨天就说你们选这条路太冒险,看看吧,刚进来就告诉你此路不通。”
顾翌安和俞锐倒是面无波动。
术前是做过全脑血管造影,确定这条手术入路,他们必然已经在事前预判到这些,同时也想好解决方案。
更何况,只有从这条路走进去,才能占据最佳手术视野。
俞锐伸出去手还没收回:“你手可以吗?”
顾翌安只回他两个字“放心”。
顾翌安复健练习三年,左手灵活度与常人右手无异,不过他并没打算让俞锐知道这件事。
虽然主刀全程,右手必然是不行,但开颅还是可以。
在场还有洗手护士,巡回护士,麻醉医生,电生理监测师,以及手术二助。
始就抢占先机。
俞锐进来时,其他医护成员已经各就各位,顾翌安也在开始备皮画线。
他们都穿无菌服,带着口罩和手术帽,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顾翌安看过来瞬间,俞锐眼里闪过轻微波动,极不明显,但因为全副武装,眼睛反应更容易被人捕捉,所以当即便被顾翌安注意到。
“在想什?”顾翌安低头画线,声音闷在口罩里。
只有通过术中导航开路,才能精准定位肿瘤,否则两眼抹黑,根本就不可能在脑干位置继续动刀。
“这怎办?手术还要继续吗?”靠边小护士怯声问。
“继续?”麻醉老教授笑着说,“这就好比停电摸黑做手术,你觉得该不该继续?”
“
“你往后绕点试试,注意避开最右那条静脉。”顾翌安建议道。
动静脉不能碰,碰立马就玩完。
俞锐“嗯”声,手持双极往里探,小心翼翼地清除路障。
然而,下秒仪器突然黑屏。
立在手术台对面二助惊呼声“糟,是系统故障!”
除电子仪器发出“嘀嘀”声,其他人全部都在屏息期待。
开玩笑,这可是霍顿医疗中心神外大佬,就算是开颅,那也不是谁都能现场看到。
开颅过程很顺利,同样切皮牵开,顾翌安手确很稳,操作也远比普通助要细致。
硬脑膜被剪开后向下牵拉形成视野区,俞锐冲他点点头,而后坐到椅子上,正式接手。
顾翌安移步站在他右侧,透过目镜,俩人能够看到同样手术画面。
俞锐笑声走过去:“在想,这好像是们第次同时站在手术台。”
顾翌安动作微顿,抬眸看他眼。
曾在大学时候,他们彼此就无数次想象过这样场景,只不过唯独没想过主副刀身份居然是这般颠倒。
从器械盘里拿起手术刀,俞锐想要亲自开颅。
“来吧,”顾翌安伸手阻止,“前面这些工作本就该来做,手术时间长,你先保存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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