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也不算是。”侯亮亮说。
俩人均侧眸看向对方，视线相碰，候亮亮笑容渐渐明亮，笑意从嘴角晕染到眼尾，而后说：“
其实是因为俞哥最后
句话，才开始对学医产生兴趣。”
顾翌安淡淡挑起眉梢。
“俞哥那天走之前，问他为什
学医，又为什选择神外，”侯亮亮抬起手，食指轻点在太阳穴，“他当时就像这样，指
指自己，然后跟说，因为这里面，也有宇宙星辰。”
那时俞锐甚至没转过身，西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只是微微侧着下巴，用眼角余光看向他。
侯亮亮眼睛亮，接着又说：“可是如果真退学，在别人眼里，岂不是会被当成逃兵？”
俞锐这才转头看他，反问：“你想做什，关别人什事？”
侯亮亮半张着嘴，哑然到无从回应。
俞锐再次将视线投向夜空，说：“小朋友，你以后会发现，件事你不想做和不能做是两码事，慎用且珍惜你不想权利，因为它真很珍贵。”
候亮亮抱着膝盖坐地上，大脑还在试图快速消化这句话。
人，又或许纯粹是出于年少股冲动，侯亮亮大着胆子在俞锐旁边坐下。
从自介绍，到自说自话，最后渐渐变成俩人有搭没搭地闲聊。
侯亮亮说：“那时候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还跟俞哥说不想学医，想重新回去高考，他当时就问为什会想读天文系，说很小时候，就喜欢看星星，喜欢看宇宙星辰，感觉很酷，很神秘，也很浪漫。”
本来他以为俞锐至少会劝他几句，没想到对方听完，却只是平淡地“嗯”声，其余再没多说。
侯亮亮自己却没忍住，跟着又问他，做医生真好吗，爸妈始终希望学医，他们说梦想不切实际，说选专业不像医生，可以实实在在地帮助到很多人。
可当候亮亮看着那根手指轻点在太阳穴，看着那张被夜色勾勒出侧脸轮廓，以及说这句话时，俞锐嘴角轻扯漾起那抹短暂且轻痞笑意。
不知为何，候亮亮就像被股无法抵挡魔力吸引，久久地傻愣在原地。
——因
下刻，俞锐已经站起身，从地上拎起自己外套抖抖上面灰砾，跟着又弯腰拿上自己东西准备离开。
离开前，俞锐低头俯视他眼，“不过，前提是，你真知道自己想要什。”
像是语中，侯亮亮怔忪着眨眨眼睛，久久都未出声。
回想起当时场景，侯亮亮扯动嘴角自嘲声，对顾翌安说：“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即便说想去读天文系，但好像也并没有那坚定。”
顾翌安目光微动：“所以，你就是因为他这句话才选择留在医大？”
大多时候俞锐都只是在听，并没有说话。
那晚星星很多，也很亮，俞锐基本都没往他脸上瞧过，视线直落在繁星闪烁夜空。
候亮亮问完，四周静悄悄地，像是沉默许久，久到侯亮亮以为他可能没听到，又或者听到也不打算说什，心中逐渐有些沮丧。
这时候，俞锐却突然开口。
“答案不重要，因为这是答案而不是你，同样地，做医生好不好也不重要，你想不想成为名医生才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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