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诺布就把俞锐行李箱接过去,俞锐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对方力气大,最后只能作罢。
俞锐无奈道:“不是都跟你说,自己过去就行,怎又专门跑来。”
“没关系,不碍事,咱们这边黑车司机挺多,怕你吃亏,还是亲自来接比较放心。”诺布笑着把他带到辆灰色面包车跟前,拉开车门,将行李放到后座。
藏区紫外线强烈,常年生活在本地人,大多皮肤暗黄发黑,就连笑起来都憨厚可爱。
上车后,诺布本想先把俞锐送到酒店,俞锐抬手看眼时间,回绝道:“不用去酒店,现在还早,直接去医院吧,先看看病人情况如何。”
想到这里,顾翌安皱着眉又问:“他怎去?还是坐火车?”
“现在方便些,可以高铁再转普通火车,不过没个四五天也回不来。”陈放啃着苹果,“所以不说嘛,遭罪去当菩萨,不仅路上折腾,还得全程自掏腰包。”——
藏区八月,气候宜人,温度舒适。
尽管属于雨季,但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便能拨开云雾,重新见到太阳。
俞锐出火车站时候,场雨刚过去,空气清新,鼻息间还闻到明显青草味儿和泥土香。
然就闹僵?”
“没什,三两句话说不清。”顾翌安端着两杯清水回来,递给他杯,“他人呢,又在手术中心?”
“人不在,”陈放摆手,“又跑去当菩萨去。”
顾翌安面露疑惑。
“藏区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有位高龄病患情况凶险,需要赶紧做手术,”陈放指着那包中药贴,“这不,东西往桌上扔,话还没交待两句,转头就走。”
“好俞哥,那等会儿再开车把你送过去。”诺布曾经跟在俞锐手底下两年,知道他是个什性格,便没再坚持。
手动挡老式面包车,诺布握住手刹来回拉动两
闭眼深吸口气,俞锐抬起眼,视线穿透层叠山峰,缓慢向上,天上仅有几片纯白如棉花般浮云,剩下大片都是明亮干净蓝。
旅游城市,进站出站大部分都是往来游客,甚至还有好几组统佩戴着红马褂夕阳旅行团。
站好会儿,俞锐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有人急急忙忙从停车区跑过来,远远地向他挥手:“俞哥!俞哥,这边!”
听到声音,俞锐抬眼看,随后按掉手机屏幕走过去。
来人叫诺布,年过三十,是俞锐亲手带出来,也是藏区医院唯神经外科医生。
顾翌安捏着杯子,问:“手术很棘手吗?怎不找省会三甲医院?”
桌上坐久腿麻,陈放又抬腿下桌,绕着顾翌安办公室晃圈,最后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准备洗吃:“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病患是师弟在医援时候碰上,情况比较特殊,他呢也直都比较关注。”
医援活动是顾景芝在世时,逐步建立起来医大和八院传统,每年春秋两季和暑假,都会有八院专家亲自带队,组织批青年医生还有医大学生,前往各个地方免费进行义诊。
从北城到藏区医院,路途遥远,俞锐又有晕机毛病,以前大学时候好几次去那边,每回从飞机上下来,俞锐都脸色惨白,又拉又吐至少小半天才能恢复。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跟以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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