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能有你这傻”——
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是秋天总带着淡淡感伤。
俞锐自己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心里老是惴惴不安,总感觉好像还有点什别事要发生。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心外会诊给叫走,好不容易讨论完,出来后急诊那边也找上他。
事情桩桩地来,瞬间让他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午饭和晚饭都只匆匆扒两口。
到门口时,他按住门把又顿住,像是犹豫许久,他还是决定开口:“手术前,柴羽跟说过句话。”
霍骁没应。
俞锐也没转身,就这,彼此背对着。
顿两秒,俞锐才出声,将柴羽原话转达给对方:“他说,只有能面对自己,才能真正面对霍骁。”
话说完,俞锐也没再停留,很快便拉门出去。
甚至,就这毅然决然地,要把自己流放到荒无人烟地方。
俞锐实在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
他看着霍骁,沉默半天,视线移到窗外,乌云蔽日,天空是黑沉沉,连带着屋里气氛也片阴郁。
过好久,俞锐还是没忍住:“你确定不会后悔?”
霍骁没动,依然保持背对他姿势,片刻后,他问:“那你呢,你后悔过吗?”
到家,全都是因为霍骁守在暗处。
甚至有那段时间,霍骁胸口被人连划三刀,肋骨都露出来,躺在医院大半个月,却还惦记着让俞锐帮忙护送柴羽回家。
不止如此
高那年,丛凉相机里照片被人恶意张贴到公告栏,柴羽因此无端陷入流言和恶意当中。
为保护对方,也为终结这场恶意,霍骁不得不狠心转学。
这段时间,COT103Ⅲ期各个试验点工作,顾翌安基本都已经交接给
门被惯性带着,渐渐阖上,他暂时没走,背靠墙面,掌心按在走廊扶手上,微仰着头发呆。
不足半分钟,屋里猛然响起尖锐刺耳,又杂乱无章地摔打声。
只听声音,俞锐都能想象出里面场景,椅子被踢到,玻璃杯被狠狠摔碎,办公桌上,叠叠厚厚资料掀翻在地,连电脑都被砸出“哐”地声。
不知过多久,声音戛然而止。
而后,俞锐听见霍骁带着哽咽和哭腔,用低沉嗓音大喊道:“傻子,全他妈都是傻子!”
俞锐怔,随后轻扯嘴角,笑声。
是啊,他们都是三十多岁成年人,既然有勇气做选择,无论结果怎样,始终都得咬牙受着。
后悔,对他们而言,是负担不起奢侈品,只在寂寞无人深夜里问给自己听,用来独自舔舐伤口罢。
没再说话,说得再多,也不过是让对方更加难受而已。
俞锐最后深深地看他眼,然后转身,往外走。
可离开后,他又总是忍不住偷偷回来,就为多看柴羽眼,确保他安然无恙。
到大学时候,当得知柴羽要出国留学,霍骁几乎想都没想,立刻便向学校递交材料,申请交换到柴羽所在国家。
哪怕后来柴羽毕业,经常都要跟着乐团到处去表演,霍骁仍然每场演奏会天南海北地跑过去,全副武装地看完整场演出,直到最后才离开。
明明触手可及,明明情深刻骨
可偏偏当柴羽鼓起全部勇气,想要走向他时候,他却选择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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