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臂弯里还搭着西服外套,无奈之下,顾翌安只能走过去,将衣服展开披在俞锐肩上。
睡着人动也没动,像是毫无所觉。
顾翌安垂下眼睫,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终是没忍住抬手,食指微蜷再次靠近,指节贴在俞锐脸上。
从额角那道淡去旧疤,渐渐往下,沿着眉骨,到鼻梁,就这样轻柔地刮下去,随后顿住
走廊灯光如扇面展开,落入片漆黑房间里,顾翌安抬眼望向办公桌,绷紧嘴角不自觉放松下来。
侯亮亮说得没错,俞锐确是在睡觉。
可屋里空调打得太低,顾翌安开门就被室内冷风吹身,怕把人吵醒,他走路动作都放得很轻。
大概是真累坏,整个人就这趴在桌子上睡,胳膊交叠着,额头抵在腕骨处,肩颈两侧白大褂都被挤压到中间,压出层叠皱褶。
来到身侧,顾翌安先是抬手碰碰俞锐耳朵,太冰,冰得他指尖都是缩,甚至连不小心擦过发梢都是凉。
侯亮亮正对着电脑写病程,顾翌安站定在他背后,曲指扣下桌面打断他。
侯亮亮扭头看到他,惊讶地叫出声:“顾大神?”
说完又亡羊补牢似捂上嘴。
他瞪着眼珠子,见顾翌安身穿便服,臂弯上还挂着西服外套,看就是准备下班样子:“你是来找俞哥吗?”
顾翌安淡淡点点头。
个项目研究组组长。
临床试验已经逐步进入正轨,后续工作他只需要远程沟通即可,确不需要专门守在国内。
更何况,无论是霍顿医疗中心,还是斯科特研究所那边,直都在催着他回去。
从肿瘤科出来已是深夜,苏主任堆着脸疲惫笑容,问顾翌安:“顾教授是明晚飞机吗?怎走这急,这都还没来得及请你吃顿便饭呢。”
沿着走廊到电梯厅,顾翌安迈着大步,微笑道:“是有点急,美国那边事情比较多,这次可能没机会,下次如果还回来话,们再约。”
顾翌安眉头瞬间蹙起。
这睡不仅胃受不,人搞不好也得感冒。
他环顾四周找到空调遥控器,不知是空调坏,还是遥控器坏,按半天也没见任何反应。
关倒是能关,开话,就只能保持现有温度。
室外下雨,室内潮热,不开空调闷出身汗,效果也是样。
侯亮亮于是说:“可他今晚应该走不,今天手术两位病人还在监护室观察,他说要留下来看看。”
顾翌安没接这句。
综合办公区斜对面就是俞锐办公室,顾翌安目光转过去,屋里像是没开灯:“他人呢,不在办公室吗?”
“应该还在,”侯亮亮勾头瞄去眼,“可能是在补觉,反正没见他出去过。”
移步到门外,顾翌安轻转门把往下按。
“看起来也只能这样。”苏主任送他进电梯,冲他挥挥手,“那就祝你路顺风啊,们下次再见。”
顾翌安点头应声:“好。”
电梯门阖上,按键手指却悬停在半空,犹豫片刻,指尖最终还是落在数字五上面。
晚上十点多,神外病区病房都已经熄灯,整条走廊却还亮如白昼。
路走过去,顾翌安发现办公区人也不多,看起来今晚还算平静,有部分值班医护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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