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出来,沿着走廊到病房,小提琴曲悠扬旋律路回荡。
是那首经典探戈名曲——
《步之遥》。
旋律本是哀怨忧郁,但小提琴音色鲜亮,曲风也华丽潇洒。
奏出音调时而激昂,时而婉转,起伏中诉尽惋惜和遗憾,像是有人在错综复杂命运里沉沦,却又始终难以割舍。
他电话里也没多说,甚至连提都没提,就只是问俞锐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趟东院。
北城秋天,总是悄无声息就来临。
开车途中,天上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又密密麻麻地,果真有点离愁别绪味道——
行李收得差不多后,曹俊站在客厅中间,询问顾翌安预约几点车出发比较合适。
他问两遍都没听到回应,抬头看才发现,刚还好好站着人,忽然就不见。
陈放瞪着他,鼻孔都被气撑。
说完,俞锐又脱下白大褂,从抽屉里拿车钥匙,也没再管陈放,长腿抬,两步就迈出办公室。
“哪儿去啊你?”陈放追着出来。
俞锐背对他挥挥手:“东院。”
都这时候,去个屁东院,陈放怒其不争地指着他,也不管周围还有人,扯着嗓门儿就朝他喊:“就看你嘴硬到什时候,点儿不听劝,等人走,你自个儿偷摸找地儿哭去吧你!”
,默然摇头又叹气,口接口地,都快叹成小老头儿。
忽然,“嗡嗡——”两声很突兀,是抽屉里手机在震动,俞锐。
俩人皆是怔。
陈放反应很快,马上就催:“快看看,是不是翌安打?”
可连想都不用想,俞锐很清楚,顾翌安不会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俞锐停在门口,直到整首曲子拉完,沉默好会儿,他才转身进去。
柴羽正要将琴放下,抬头看到是俞锐,笑容随即展开,叫声:“锐哥。”
“嗯。”俞锐走过去,顺便帮他把琴收起来,“怎突然想拉这首曲子?”
柴羽笑笑,坐回到病床边上,跟他说:“也没什,就是感觉今天拉这首曲子好像很合适。”
俞锐没再多问,将琴盒放到边,又走回他对面,
曹俊里外瞅圈,最后在卧室阳台找到顾翌安。
飞机起飞是晚上八点多,只要市区不堵车,上高速就很快,基本不到小时就能到机场。
曹俊算好时间,征求顾翌安意见。
顾翌安说可以。
为出行方便,回来时他们特意去车行租辆代步车,顾翌安抬手看眼表盘,跟对方说:“先去还车,两小时后回来。”——
医援队伍今天出发。
走之前,霍骁还赶着上台手术。
俞锐没去送他,霍骁提前给他发信息,说不让送,没什可送,兄弟这多年,他们分别次数太多。
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时候,索性就别送,以免平添伤感。
柴羽会打来电话,就是听说霍骁要走消息。
手机拿出来,只看眼,俞锐便接通。
陈放依旧以为是顾翌安,比俞锐还上心,虽然听不见对面说,但听到俞锐应声:“好,现在过去。”
于是电话刚挂断,陈放就连续追问:“怎样?是翌安电话吗?让你去哪儿?”
放哥化身放妈,操不完地心,可俞锐吐出三个字,瞬间让他偃旗息鼓。
“是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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