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逼你走时候,是希望你能去你该去地方,不管是在眼里,还是在其他所有人眼里,你就该站在山顶,你就该被更多人仰望”
“甚至在想,也许并不是最适合你人,你还可以遇到更好,那也认,只要你过得好,怎样都行”
眼眶越来越湿润,俞锐侧过头,又次抬起胳膊蹭蹭眼睛。
再度开口时,俞锐嗓音开始发颤:“可你不能受伤,你不能过得不好”
“你是顾翌安,你手是拿手术刀手你手,怎可以怎可以伤成这样”
顾翌安说这话太锋利,刺得俞锐心口都滴血。
喉咙哽又哽,情绪翻涌至胸口,堵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不是这样翌哥”俞锐哑着嗓子,又次摇头重复。
顾翌安没出声。
俞锐看着他,视线渐渐往下,落在顾翌安靠近他右手上。
于是,顾翌安想都没想,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俞锐录给他生日视频。
手机直接丢到他眼前,顾翌安面色冷峻,沉声质问:“怎过?宁愿把你所有想说话录到没人看视频里,也不肯告诉个字?”
俞锐看着手机屏幕,彻底怔住。
“你是准备这过十年二十年,甚至辈子都这样,你也无所谓是吗?”顾翌安盯着他,目光灼灼。
半晌没出声,俞锐还是低着头,攥住杯子手却愈发用力,骨节突起,指节间也开始泛白。
他低下头,胳膊搭在膝盖上,手上还是攥着杯子,更加用力。
“算自欺欺人吧,”俞锐自嘲地笑声,“什都不知道,还能给自己留点念想。”
顾翌安还是看着他。
片刻后,他又问:“你想过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吗?”
神色微顿,俞锐说:“想过。”
俞锐极少会哭,
顾翌安手腕依旧带着护腕,可即便这样,那两道骇人隐藏在背后伤口,依旧能够狠狠灼痛俞锐眼睛。
他看会儿,眼睛很快开始湿润,压抑半天,到底还是没压住,俞锐抬起胳膊蹭下眼睛。
他咬紧牙关,片刻后,倏又松开:“怎可能无所谓,这段时间,肠子都快悔青,怎可能无所谓”
眸光敛缩瞬,顾翌安努力克制,语气却还是染上哑意:“不是不后悔吗?现在又后悔?”
“是,后悔,这是这辈子头次后悔。”
“俞锐——”顾翌安叫出他名字,语气低沉严肃。
俞锐蓦然抬起头。
顾翌安看进他眼睛,视线相接,俞锐能看到顾翌安眼底流动复杂情绪,像汪幽暗静谧深潭。
眉宇紧蹙,顾翌安沉缓地开口:“你对感情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参与?在哪里,过得怎样,你都无所谓,只需要活在你臆想中就好,对吗?”
“不是!”俞锐几乎立刻否认。
“然后呢,你准备如何?”顾翌安追问。
俞锐抬起眼,顾翌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说出口话却步步紧逼,没给他半点退路。
嘴角又次轻扯扯,俞锐含糊道:“日子过久也就习惯,个人也挺好。”
这话意思,俩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
可顾翌安强忍心酸,压下所有纷乱芜杂情绪,就是要逼出俞锐心里最真实想法,逼他把压抑情绪全部给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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