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早在自己查出脑瘤之前,罗宇就已经在父亲离世时候,罗玥离世时候,亲眼见证过于慧是怎苦苦煎熬过来。
他去找俞锐那天,于慧照例去大排档打工。
俞锐那晚值夜班,刚从手术中心回来,洗
长此以往,哪怕是铁人也熬不住。
何况就算她不说,罗宇自幼天性敏感,自己也能看出来。
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于是悄悄跟着于慧,跟到消防通道,看她坐在台阶上,靠着栏杆满脸疲惫地打盹儿。
他还会故意装睡,熄灯后,再在半夜里偷跑出去,找到于慧打工地方。
隔着条马路,他远远地看于慧不停地点菜上菜端盘子洗碗,穿梭在群五大三粗男人中间,受人调戏,也受人欺负。
丛凉坐沙发上,扫眼他们仨人,淡笑声说:“你们说他青春期叛逆,可想过他为什叛逆吗?”
钟烨不出声。
陈放上火,手上杯子摔,最后还是顾翌安拦住他,客气地问句:“方便话,还请明说。”
丛凉也没再继续卖关子。
他说罗宇根本就不是叛逆不懂事,反而是因为他太懂事才会叛逆。
药,还度闹起绝食。
严格来说,罗宇也就刚过十七岁,还是半大不小孩子,又正值青春叛逆期,犯起倔来,谁说都不听。
亲奶奶又哭又闹他不听,于慧好好跟他沟通也不听,就连科里医生护士好言相劝他也不听,劝极他还发脾气摔东西,死活闹着要出院。
要说起来,罗宇还算是科里当年最难搞病人,科里医生护士全都有目共睹。
就连不在神外钟烨,还有后来回国陈放,全都依稀听说过这些事。
接连失去至亲至爱,还要苦苦支撑家里难以为继生活,为罗宇提供最好治疗,不止如此,还得要忍受婆婆刁难斥责。
哪怕骨子里再坚强再隐忍女人,也总有无法支撑下去时候。
所以好几次,罗宇跟过去,停在消防门背后,看着于慧背靠墙面缓缓蹲下身,而后悲痛大哭。
哪怕是绷不住宣泄场,她也仍旧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点声音,不会把自己情绪带出这扇门,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罗宇。
十七岁小孩儿,有什不懂。
于慧性格安静隐忍,无论是罗宇治疗时候,还是婆婆恶言相对时候,她始终都没吭过声,遇上科里医生护士也总是礼貌地招呼。
她白天在医院,晚上等罗宇睡着,她还得跑到旧街那边大排档去打工。
每天连轴转,从早忙到晚,别说休息,她甚至连个住地方都没有。
罗宇住院,老太太陪床,她自己不舍得花钱租房,更住不起酒店。
于是只能在白天罗宇打针用药时候,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拐进医院消防通道,赶着时间眯会儿。
丛凉进屋聊半天,聊来聊起,说都是这些众所周知事情,最后陈放急眼,让他废话少说,要说就说点有用!
丛凉笑笑反问:“你们只知道罗宇叛逆,那你们知道后来他为什又突然愿意配合治疗吗?”
“不是师弟找他聊过以后,罗宇就老实消停吗?”
“然后呢?他俩聊些什,你们知道吗?”
陈放没好气道:“这哪儿知道,要是能问出来,还能在这儿听你废半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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