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时还纳闷儿,他怎突然就想做这个,费时费力,短期内还看不到任何成效——”
话说半,陈放怔。
他猛地抬头:“你意思难道是?”
“因为罗宇。”
“是罗宇。”
他其实并不算意外。
七岁那年参加电视台比赛,为让渡奖金给第二名闹退赛,俞锐被老院长块眼镜片划破额头。
高那会儿,为守住柴羽秘密,俞锐又硬抗下学校给他处分,之后退学再转学。
大学时苏晏家里困难,俞锐顾及苏晏自尊心,陆续退好几个竞赛组,私下又向教导老师推荐苏晏,好让苏晏能有奖金凑齐母亲手术费。
甚至如今,遇上罗宇事,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扛下处分,然后纸申请调去藏区医院…
何况他们都已步入中年,身边利益牵扯越来越多,所要面临选择和身不由己也越来越多。
他们自认都做不到俞锐这样程度。
不止如此,甚至在他们疲于奔命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忽略那些最简单纯粹品质。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珍惜,并认可这些简单而又纯粹品质存在。
因为他们都太清楚,特别是在成年以后,那些越是简单纯粹东西,越是难以长久且完整地保留下来。
丛凉丢下最后句话离开后,办公室里陷入长久沉默。
哪怕历来行事果决,黑白分明钟烨,时间都很难简单区分俞锐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值不值得。
何况他们谁都明白,这世上缘分大多止于萍水相逢,而人与人之间承诺,就算是至亲至爱,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信守不渝。
更遑论俞锐担下所有,仅仅只是为成全罗宇最后点孝义。
屋里仨人早就年过三十,陈放眼看着马上都奔四十。
顾翌安和钟烨同时接话,而又不约而同转头,彼此对视眼。
其实在生前预嘱这件事上,钟烨并不认可俞锐做法,还度认为他就是在浪费时间,折腾圈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毫无用处。
毕竟在国内当前政
从始至终,俞锐骨子里就没变过。
他看似桀骜不逊,对切都很随心。
可顾翌安直都很清楚,在俞锐每次固执背后,始终都有份温柔善意。
只不过这份温柔,极少会为人所知。
像是忽然想起,顾翌安转过身,看向陈放问:“听说,俞锐是从藏区回来以后才开始推行生前预嘱,是吗?”
比如坚定不移初心和理想…
比如至死不渝付出和爱意…
又比如,不计得失信守和成全…
即便冷漠淡然如钟烨,最终也没忍住,说句:“看来他也不总是都在意气用事。”
顾翌安面向窗外,直站着没出声。
陈放刚还急吼吼地想要解事情真相,可真当丛凉说完这切,他却沉默,垂着脑袋,双手撑在身后桌面上,眼眶渐渐就红。
过许久,他嗤笑出声,坦诚道:“老实说,这事儿放身上做不到。”
紧接着,他抬起手,狠狠在脸上抹把,笑骂说:“靠,真不愧是师弟,可真他妈牛逼!”
说来说去,这些年大家都样,毕业后工作生活两面奔,马不停蹄地往前跑,谁都没敢停下来。
人心浮躁,社会节奏也在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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