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屁当然,”陈放听他这语气就上头,插话就冲俞锐开始嚷嚷,“你科主任不接?职业生涯也不要是吧?”
俞锐愣,很快就说:“接科主任干嘛?只要不影响科里不影响老师,能接手术就行,其他无所谓。”
饶是知道俞锐就这性格,可陈放还是上火,捂着脑门儿,气得都直喘粗气。
钟烨靠在边,低头沉思。
这还是他第次在公事上犹豫不决。
就在他们仨人来回商量对策时候,钟烨手机忽然响,恰好是俞锐打来。
接之前,钟烨还举起手机,冲顾翌安和陈放亮眼来电显示。
电话接通,俞锐开门见山,径直就问他:“罗宇事你打算怎处理?”
真相不仅不能阻挡,反而只会加剧俞锐身上争议。
医院每天接待成千上万病人,还得日复日年复年,分秒不停地永续运转。
为保障它平稳运行,既定准则跟制度就不可能因为个人而轻易被打破。
无论背后原因是什,无论情理上有多不情愿,院方都不可能正面认可俞锐在罗宇这件事上行为。
不仅不能认可,甚至必须态度鲜明,立场坚定地处罚,以此杜绝更多医护人员争相效仿。
策环境之下,生前预嘱本身就尚存争议,想要凭己之力从科普推广到落地执行,几乎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顾翌安看穿他想法,于是说:“保证患者临终前尊严是其,除此之外——”
想起最早俞锐说过话,顾翌安眼神渐渐柔和:“他做这件事,应该也是想要保护像于慧这样,痛失至亲至爱病人家属。”
钟烨点头应声:“嗯。”
他们都是医生,根本无需多言,很快就都懂。
钟烨看向对面俩人,反问道:“你希望怎处理?”
“出公告,出那份处分通知。”俞锐立刻就说。
钟烨提醒他说:“当年处分只是内部通知,旦公开,你知道对你会有什影响吗?”
俞锐笑声,语气像是毫不在意:“当然,除非你有别办法能把这事儿对院里影响降到最小,要有话你就说,来配合。”
电话是外放,俞锐说这些话,顾翌安并不意外,可真正听到耳朵里,他还是忍不住皱眉。
何况这事儿过去五年,罗宇签字同意书不仅毫无意义,单就这份同意书本身,他签名也是无效。
而且以俞锐性格,咬死五年都没松口,这时候他就更不会愿意旧事重提,还把好不容易开始崭新生活于慧再次牵扯进来。
客观上不可为,主观上不能为。
思及至此,钟烨心里很清楚,若是按照目前发展趋势,八院如果想要平息事端,唯只有对外公告当年对俞锐处理结果。
可如果真要这样——
医院是个生死场,常常面临告别,常常也面临无法告别,很多时候并不是离开人需要勇气,反而是留下人更需要勇气。
给离开人多些体面和尊严,给留下人少些挣扎和痛苦。
这便是俞锐从罗宇这件事上,切身收获领悟,也是他从藏区医院回来,很快就开始推行生前预嘱真正原因。
但即便知道个中因果,没有于慧签名同意书,切都是徒劳。
从原以为无心之过,再到如今解后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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