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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院公告出来,网上顿时片沸腾,新闻媒体还有各路营销号纷纷转发。
争议有,恶意更多,斥责讨伐声浪愈演愈烈,甚至无端波及到之前为俞锐发声那些人。
质疑也好,骂人也好,俞锐都看不着。
他像不关注
指腹贴近,来回不停地摩挲着,俞锐含着哽咽低声自语:“你那努力才让它愈合,它就是你部分,怎可以直拒绝它,抵触它呢?”
其实并不难,接受过去不难,接受伤痛也不难。
难是往前走出第步。
更难是,有人始终守候,等待着他走出这步。
当俞锐在满屋狼藉里想通这切时候,他蹲在地上,捡起片摔碎玻璃,看着镜面反光映出自己,忽然就笑。
他两步上前,抬起胳膊,很轻地把人搂进怀里,还细心地留足空间,以保证不会碰到俞锐悬挂右手。
他靠近俞锐耳朵,低声说:“你不需要像样,永远都不需要。”
俞锐在顾翌安肩膀上蹭掉眼尾那点湿意,很快又推开顾翌安,看着他摇头:“可不能直自欺欺人吧?”
他握住顾翌安右手,轻抬起来,掌心翻转向上,推开衬衫袖口,眸光随即垂落在那道狰狞旧疤上。
俞锐知道顾翌安从右手换到左手,不停地复建练习会有多难,可那都只是自以为是想象。
上件厚厚外套,顾翌安就没再随时戴着护腕。
只是回家以后,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俩般都只穿短袖,顾及到俞锐,顾翌安回家总是会第时间又把护腕给戴上。
不过他今天准备要戴时候,护腕却没找到。
床头柜没有,衣柜抽屉没有,玄关柜子也没有,顾翌安屋里屋外找半天,只也没有。
他又往书房走,俞锐忽然出声说:“不用找,那些护腕全都被丢。”
此时,指尖触碰着这块突兀层叠褶皱,俞锐垂眼沉默,轻柔地抚过遍又遍。
屋里片静谧。
昏黄光线落在背后,长睫掩住俞锐所有眼底涌动情绪,顾翌安看着他,好几次想要开口,嘴唇翕动却久未出声。
就在他心疼又诧异瞬间,俞锐轻俯下身,缓慢靠近,郑重而又温柔地吻在那道旧疤上,同时也吻在他自己心口那道疤上。
手臂僵直,睫毛止不住簌簌颤抖,顾翌安狠狠闭上眼。
直到今天,当他同样地失去右手,却连个杯子都拿不稳,连个土豆都切不动…
他才真正切身体会到顾翌安曾经都经历过什。
他不能面对这道疤,是不愿回想顾翌安曾经历痛,无法想象,每每想到都会窒息。
可他忘,忘为重新回到手术台,重新走回他身边,顾翌安付出努力远比他承受痛苦还要多。
他本应引以为傲,却直都在选择逃避…
顾翌安脚步顿,转过身。
“没用右手翌哥”俞锐举起自己完好无损左手,“今天在家,想试着像你样,用左手代替右手生活。”
颓然把手放下又捏紧成拳,俞锐自嘲地笑声:“可发现,哪怕只是家务,做饭,洗杯子,拖地,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事都做不好”
心里倏然酸,顾翌安拧眉看他,呼吸变沉变缓,胸口起伏也愈发剧烈。
无需多言,顾翌安什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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