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起曾经某个春日午后,他仰头看着顾翌安,顾翌安告诉他——宇宙尽头就是你。
他轻阖眼眸,在前奏过后,睁开眼,靠近话筒,唱出他亲手写下第句歌词——
‘穿越星辰万里/亿万个脑海神经
记忆触角延续/藏在宇宙尽头是你
曾在不同银河世纪
“嗯。”顾翌安低低地应,还是站着,微躬着身,只手揽着俞锐肩膀,只手贴在后颈,拇指在俞锐耳后轻柔地摩挲。
“你打算抱多久啊?”俞锐笑着问。
“很久。”顾翌安回他说。
“你今年生日歌还没唱呢。”吉他卡在俩人中间,俞锐伸手拨弄琴弦,发出两声轻响,“不想听听看吗?这首歌可是自己写。”
顾翌安怔,松开后看着他问:“是给写吗?”
“翌哥。”俞锐哽着嗓子叫他。
顾翌安低应声:“嗯。”
“你不需要嫉妒任何人——”
微顿两秒,俞锐牵着他手贴近自己胸口,接着又说:“因为你直都在生活里,每分每秒,都和同在。”
顾翌安心里酸软厉害。
同时落下,被灯光照得发亮。
顾翌安早已疼到发麻心尖,再次骤然紧缩,连眼睛都被俞锐眼泪反射过来光线刺得生疼。
他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俞锐。
如果说十五年前那场轰轰烈烈演唱会,是俞锐想要重回顾翌安过去二十年。
那今天这场单人演唱会,俞锐则是为填补顾翌安心里缺憾,带着顾翌安重回过去这十年,也看尽他十年间漫长思念和爱恋。
远隔山海/也颠倒黎明
是无数次梦中惊醒
是思念铭心刻骨/悄无声息地降临'
顾翌安不懂旋律,也不懂作
俞锐点头“嗯”声,认真回道:“是写给你,也只属于你歌。”
夜已过半,顾翌安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依旧背靠沙发椅,安静地看向舞台,视线落在俞锐身上,带着无限眷恋。
重新调整好琴弦,指间弹奏出段温柔舒缓旋律,俞锐抬眸,再次看向台下,和黑暗中顾翌安对视。
暖黄雪花灯,让屋里切都隐没在暗黄朦胧中,眼前画面和无数脑海里记忆重叠。
俞锐想起,曾经那个实验室夜晚,顾翌安带着他看显微镜下脑海神经。
他看着俞锐,和俞锐额头相抵,呼吸交错,眼底都是红,眸光深邃,里面含着深沉无止无尽爱恋。
沉吟半晌,顾翌安说不出话,只用鼻音回他声:“嗯。”
时间纷纷秒秒地往前走。
不知过多久,久到保持同样姿势,胳膊腿都在发酸,久到所有难以言说情绪点点地被时间和空气渐渐稀释。
俞锐恢复过来,再次叫他:“翌哥。”
顾翌安读懂切,却长久地无法说出个字。
咬紧下颔倏又松开,顾翌安抓起手边红酒饮而尽,随后起身迈近,扣住俞锐后颈,俯身径直就吻下去。
浓烈酒气在唇舌之间辗转缠绵,满溢情绪和爱意尽数抵在胸口,彼此贴合而又相互烧灼着,心跳声也剧烈。
情绪太满而无法自控,好像失去全部理智,顾翌安抱着俞锐越来越紧,唇齿间只剩深吻和掠夺。
直到俞锐呼吸急促,直到淡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顾翌安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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