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顾翌安视线渐渐柔软下来。
到底还是不想给俞锐太多压力，所以他什
话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掌心贴近俞锐后颈，很轻地把人搂进怀里。
时间都已经过九点
。
家属院里
“是不想去吗？”顾翌安抬眼看着他问。
俞锐还是没说话，嘴唇动动，眼神也有些闪躲。
“是不是上次
爸跟你说什？”顾翌安试探又问。
“没有，不是——”
俞锐立马打断，还故作轻松地笑笑：“只是担心到时候们俩都走，放哥
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顾翌安视频刚接起来，俞锐往他手机频幕瞥去眼，于是指指外面，拿着电话边跟老院长对话，边推开客厅玻璃门，独自去小花园。
从下班聊到现在，都聊快个小时，手机背面都在发烫。
俞锐出来后，举着电话给他爸看圈小花园，然后没说几句就挂。
手机揣回裤兜里，他也没进去，独自站在台阶上，抬眼望着对面楼里家家户户亮起
暖黄灯光发呆。
外面挺冷，俞锐进门时刚脱外套，此时身上也就衬衣外加件羊毛衫，两件衣服都不顶风，吹不多久就得感冒。
都会爬起来，细细检查遍才肯睡觉。
这长时间不在家，老院长不放心，每回打电话都得问上好几遍，生怕这些花花草草落俞锐手上，等不及他回来就秃完。
俞锐自己忙得都没边，哪儿有空给他弄这个，平时都是拜托赵东爷爷，还有院里王伯帮忙打理。
总归说来说去，都在催他俩回家。
俞锐和顾翌安互看眼，心里明镜似，不忍有些失笑。
顾翌安直盯着他看。
朝夕相伴又同床共枕人，顾翌安怎可能感觉不到俞锐心里那点抗拒跟排斥。
自从顾伯琛那次回来以后，俞锐就开始有些反常，最近这段时间睡觉也常常惊醒，连说梦话频率也变得比以前都多。
顾翌安也曾试图从顾伯琛那里套话，可顾伯琛向来滴水不漏，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无端猜测，影响俞锐和顾伯琛以后关系。
何况明面上，顾伯琛虽然不如秦薇态度明朗，直接表示支持，但他也并不反对，甚至可以理解为默认接受。
“在想什？”顾翌安拿着外套出来，披到他身上。
“没想什，”俞锐转头看他，“怎这快就说完，不多聊会儿吗？”
面对面站着，顾翌安顺手把大衣纽扣给他扣上，说：“也没别事，主要是妈想见见你，打来问们计划什时候回趟美国。”
俞锐不自觉抿抿唇，眉心也飞快地蹙起又松开。
他脸上表情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正常，顾翌安甚至都没有直视他，可眼角余光还是注意到。
聊天功夫，这边已经开门进屋，俞锐被念得头疼，直接挂掉电话，打视频过去，让老俩口都看眼，也都放心。
屋里屋外走圈，俞锐这头还没挂断，旁边顾翌安电话也响。
也是视频邀请，秦薇打来。
美国那边不过春节，圣诞过后，顾伯琛和秦薇又开始正常工作，可即便国外久居多年，骨子里始终还是中国人，对春节不可能不在意。
夫妻俩都挺忙，视频那头是白天，秦薇拿着电话，镜头扫过还能看到顾伯琛在开车，两人都穿得很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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