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前看俞锐高反那严重,脸色也差,惨白惨白,本来都跟大部队走,后面想想不放心,半途下车,蹭着老乡牛车跑回来。
结果到地方下车看,俞锐不仅啥事儿没有,还穿着白大褂跟群灰不溜秋小孩儿在卫生所门口踢足球。
“你怎又回来?”俞锐颠着球,转头看到他还挺惊讶。
“当愿意回来呢,”赵东没好气翻个白眼,“那牛车都快给颠死,昨儿晚上吃羊肉火锅都还没消化呢,刚在路上全给吐。”
牛车上拉都是草料,赵东那件顶贵毛衣上沾身干草不说,还又痒又刺挠,隐约都能闻到股牛粪味儿。
除此之外,谁都拦不住他,更没人强迫得他。
直到后来某天,他被命运生生折断翅膀,从此再也无法飞越高山,跨过大海——
那年春天,医大和八院照例组织医援活动,由八院专家带队分别组成两支队伍,支依旧去西藏,另支队伍则去青海。
俞锐这次没跟顾翌安起,他在八院实习刚好轮转到小儿外科,于是跟着大部队块儿被派到西藏。
从大进校到现在,俞锐跟着医援队伍来好几次藏区。
顾翌安毕业那年,俞锐还不到22岁。
从大进校开始,俞锐大考小考全优,本专业跨专业无数竞赛获奖,就连网球篮球以及运动会上各项比赛,他也总是最耀眼。
学习娱乐两不误就不说,在外人眼里,最重要还是他和顾翌安走到起,拥有着令人艳羡不已爱情。
天才学弟和校草学神组合,怎看都是亮眼。
医大每年考进来大新生,从学长学姐那里听说他俩事,总会第时间兴奋尖叫,然后立刻冲到学校论坛上,恶补有关他俩帖子。
俞锐站在背后,帮他简单清理下。
左右这身衣服是已经废,赵东也不那讲究,扯着裤腿儿,干脆屁股就往门口台阶上坐。
三月份藏区,春风拂过,百花盛开,连远处被皑皑冰雪所覆盖山脉上都开始逐渐有绿意。
时值傍晚,卫生所也下班,他俩就坐在门口
跟以往不同是,他这次状态极差,胸闷乏力加呼吸困难,持续不断耳鸣,脑子里还有股尖锐到令他始终无法忽视刺痛感。
这些都和高原反应极其相似。
于是大部队到达小镇,准备前往下站高海拔地区时候,俞锐被带队主任强制留下,说是让他好好休息两天,没事话就在小镇卫生所帮帮忙,顺便给本地居民进行简单义诊。
位于藏区山脚小镇气候适宜,海拔也接近正常地区,加上俞锐年轻底子好,躺半天不到,症状就消失得差不多。
赵东这次也来。
关注人多,有部分同学甚至总忍不住好奇,偶尔还会偷偷跟踪他俩,观察偷拍他俩日常相处还有互动。
那是俞锐和顾翌安在起第五个年头,同时也是俞锐最热烈张扬,最意气风发年纪。
年少总轻狂,总以为整个世界都能被踩在脚下。
何况俞锐性格自小就是头刺猬,身桀骜不驯,这多年除顾翌安,根本就没人治得他。
别说其他人,那时候就连俞锐自己都觉得,这世上好像就没有他所不能事,只有他不想和他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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