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抿唇垂下眼,眼神近乎麻木地看着那只手,好似失痛觉般,完全感觉不到疼。
他站许久,拿上水壶,重新打热水回去。
刚进病房,沈梅英立马从床边椅子上起身,目光从他脸上扫而过,很快落到他烫伤手背上。
“打个水怎也这不小心?烫得严不严重啊?”沈梅英绕过床尾走近,面露担忧问道。
“没事,不严重。”俞锐侧身没让沈梅英多看,走到床头,将水壶放在矮柜上。
他们前后相对,俞锐并不能看清顾翌安表情,但身后灼热目光仿佛眼就能将他穿透。
握在手背上手渐渐收力,俞锐咬住牙关,默然片刻道:“不想你为放弃翌哥这不是个明智决定。”
顾翌安没说话,脸色却愈发难看。
这些年受顾翌安影响,俞锐虽然还是那只倔强带刺刺猬,但脾气秉性明显收敛,早就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样,动不动跟人起冲突。
尤其他倔起来脾气,和满身尖锐刺,无论冲向谁,始终都不曾向今天这样直直地扎向顾翌安。
天二十四小时驻守在医院,人都憔悴消瘦许多,顾翌安直瞒着没提,连身边知情人也不让透露。
“是因为才拒吗?”俞锐固执追问。
顾翌安避而不答地看着他,之后缓和语气说:“也不是多大事,过两年再去也是样,等到时候你毕业,们还能起过去。”
“如果两年后——”俞锐顿顿,下巴压低,深吸两口气,“如果两年后,不能跟你起出去呢?”
撇开别因素不谈,魏廷升有句话说没错,以目前情况,就算手术成功,俞泽平是否能够安然恢复尚未可知,顾翌安叹口气,握着他手腕又道:“那就再等等,三年或者五年,以后总是有机会。”
沈梅英叹口气,跟在背后,递给他管药膏:“擦擦吧。”
“烫伤膏?”俞锐愣,抬起眼,“哪儿来?”
“翌安给,他说你烫伤,刚特意拿过来。”沈梅英说
之后他俩陷入无声僵持状态,谁都没说话,俞锐依旧握着烫伤手背,抬眼望向窗外,顾翌安就站在他背后,动也没动地看着他。
进出打水人往来不断,连清洁阿姨都都去而复返,看到他俩还在都愣,目光忍不住在俩人身上逡巡好几遭。
许久沉默,顾翌安出声在身后说句:“这件事已经决定,留下不是因为你,你不用顾及这些,切等俞院长病好以后再说。”
俞锐没应,直到身后脚步声渐远,他才泄力般沉下肩,松开手,撑在水槽边缘。
烫伤手背红大块,大概是刚才太过用力,握得太紧,指甲不知何时嵌进皮肉,留下几道渗血印子。
表情凝固瞬,俞锐再度挣开手,转身背对顾翌安,将目光投向前方玻璃窗外:“如果三年后不行,五年后也不行呢?”
顾翌安时无言,没出声。
“如果”嗓子紧得难受,俞锐吞咽好几次才艰涩开口,话中带刺,“如果就不打算跟你出国呢?你难道打算被绑死在这里吗?”
“那你想怎样?”顾翌安嗓音陡然下沉。
因为不想再额外施加给俞锐任何压力,顾翌安始终温和语气,耐着性子安慰,但俞锐最后句话出来,顾翌安顿时没压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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