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头晕。
他嘴唇也被牙齿磕破,连腿上受伤位置在拉扯之下也开始渗血,蓝色洗手服很快就被染透大片。
眼看情况不对,钟烨和旁边名住院医立马过来拉人,俩人分别抓赵东只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拉开。
可即便是这样,赵东依然没压住情绪。
他冲着周围人叫喊,声嘶力竭:“那是兄弟,那他妈是兄弟,他只会救人,从来都只会救人,你们怎能任由他躺在里面,你们怎能”
这声‘唉’让赵东心都凉半截。
鞋套都没穿好,他猛地抬起头,眼见顾翌安从里面出来,赵东两步过去,攥住顾翌安手腕就问:“锐呢,顾师兄?”
顾翌安身上无菌衣还没脱,头上也还带着口罩和头套,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眉宇紧蹙,眼底青黑,眼神透着股无尽疲惫。
他没出声,也没动,任由赵东越抓越紧,力道大得像是能把他腕骨给捏碎。
赵东看眼顾翌安,再转头看进监护室。
环车祸事件发酵得很快,由于医护人员赶赴及时,事故现场百余人全数脱离险境,无人死亡。
本是皆大欢喜结果。
然而,山体滑坡却导致救援医生重伤不醒,当地新闻出来,无论网民还是记者无不揪心好奇,想要解受伤医生此时情况。
于是热度高居不下,各大媒体持续跟进,转回北城第二天便有家网媒将俞锐名字爆出来。
甚至还有记者带着摄影师赶到八院,说是想要解俞锐治疗情况和恢复状态。
无处宣泄,赵东只能通过这样方式排解内心恐惧。
他说话同时,顾翌安眼睫轻颤,闭闭眼,而后走过去,拉开钟烨和住院医,看向赵东说:“如果你想打话就打吧,这是应该受。”
赵东抬起头,眼底片猩红。
泪意朦胧中,他死死盯着顾翌安。
顾翌安下巴满是胡渣,双眼眸光深黑却无神,两侧脸颊和腮边明显看着深陷大块,整个人憔悴不堪,浑身
明明是晚上,监护室却亮如白昼,每张床位周围遍布氧气瓶和各种监测仪,躺在床上病患毫无生命力,浑身上下连接着各种管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顾师兄,锐呢?”收回目光,赵东再次红着眼睛望向顾翌安,抬手指向里面,“锐在哪儿?他为什会受伤?为什会躺在里面?”
顾翌安仍旧低头,不发言。
得不到回应,赵东逐渐变得激动,最后甚至抓着顾翌安衣领,径直把人推到墙上,用拳头抵着顾翌安下巴,不停地发出质问。
情绪上头,赵东下手根本没收力,他拎着顾翌安领子将人怼过去时候,顾翌安后脑勺‘咚’地声撞到墙上,头都晕好几秒。
新闻配上照片传得满天飞,赵东人在车上,正赶着航班要出差,结果在机场看到新闻,当即改机票跑回来。
西院和东院不同,监护室是全封闭,外面病人家属并不能看到里面情况。
除非进入监护室外面办公区。
赵东进去时候,张明山和钟烨也在,俩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消毒鞋套,并排站在门口,也没进去,就透过门之隔玻璃窗往里看。
钟烨手揣兜里,脸上表情紧绷而严肃,始终没出声,倒是张明山走之前,叹息着长长地‘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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