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狐疑着拿起来,不足两秒后,他惊讶地抬起头:“这是俞主任你立遗嘱?”
“没错,”镜头在俩人侧面,俞锐双手抵着下巴,视线微垂,“如果,真有那天,想这份文件应该也会用得上。”
“你想把遗体捐献给医大?”律师翻动着手里资料。
视频里,俞锐清晰地诵读他每项要求,并希望在他陷入深度昏迷时,由主管医生直接参照预嘱内容执行,无需再征求家属意见。
顾翌安看着镜头前俞锐坚定且明亮目光,脑海中蓦然想起那次,俞锐跟他讨论生前预嘱时候说——
“如果有那天,什意识都没有,不得不做最后选择,那定不会让你去签放弃治疗同意书”
握着手机双手颤抖不停,顾翌安狠狠闭上眼睛。
原来不止是说说。
陈放皱着眉,深深地看眼徐暮,也看眼顾翌安。
沉默半晌,他长叹口气,神色复杂地望向顾翌安道:“翌安,不是不肯给你看,而是怕你看会受不住”
八院生前预嘱推广起步于神外,也起步于俞锐。同时,八院第份生前预嘱,也是出自俞锐之手。
当初为鼓动大家参与进来,俞锐在次科室会议上亲自立下这份预嘱,不仅立,还特意找来律师做公证。
这件事并不是什秘密,科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
后承认,很快又道,“不过你也知道,这东西在国内并没有合法化,你也不用太当回事。”
他越说声音越小,甚至不敢看顾翌安。
正如吴涛所说,生前预嘱虽然没有合法化,但这份预嘱是俞锐本人真实意思表示,还在律师见证下做过公证。
何况,问题关键根本不在于是否具备法律效力。
而在于,假如事到临头,家属会不会愿不愿意尊重患者本人意思执行,院方又是否甘愿顶着外界压力,为患者据理力争罢。
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俞锐就想好切,做出决定。
“等等——”视频里,俞锐坐在办公桌背后,忽然叫住律师。
顾翌安闻言猛地将眼睛再度睁开,陈放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拿回手机,顾翌安理都没理,径直将他胳膊推开。
视频录像还没关,律师放下手提包,再度走回去问:“俞主任还有什事吗?”
俞锐坐在办公椅上,犹豫两秒,而后拉开抽屉,再次从里面拿出份文件放到对方面前。
顾翌安坚持要看,陈放最后没办法,只能将那份预嘱从办公室里翻出来,交到顾翌安手上。
和见过所有预嘱内容差不多。
俞锐选择在生命末期,在不可逆转昏迷状态下,要求主治医生放弃电除颤,放弃气管切开,也放弃使用体外循环呼吸机。
简而言之,放弃对他使用各项无意义生命支持治疗。
为增强预嘱法律效力,律师般都会录制相应视频,顾翌安从陈放那里起把俞锐签署录像并要过来。
“给!”顾翌安冲陈放摊开手。
陈放避开顾翌安视线,明知故问道:“什?”
“说,”顾翌安眉目冷硬,语气也沉到极限,“把俞锐那份生前预嘱给。”
“这”陈放犹豫不定,表情也极度不愿意。
最后连徐暮都忍不住追问:“师弟在预嘱里究竟交待些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