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林宿挑眉反问。
顾翌安眉宇下沉，摇
摇头。
“你也是真有意思，当初追着打
电话，连续求好几个月让把房子卖给你，还不让透露半句，”林宿晃着酒杯，语气有些无奈，“结果你倒好，突然消失近十年，害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还莫名其妙帮你收十年房租。”
稍许沉吟，顾翌安轻抿唇角倏又松开，艰涩开口道：“抱歉林哥给你添麻烦。”
林宿盯着他看半晌，伸手拍拍他
肩膀，笑着说：“抱歉就不用，不过这房子到底是你，想想之后怎
处
异国重逢，感慨之余，彼此倒也不显生分，就站在餐厅
角，开始聊起来。
茶满酒半，相继换好几杯。
兴头正酣时，林宿突然问句：“对，杏林苑那房子，你是不打算要？”
顾翌安愣愣，随后轻笑声，转头看向窗外夜景说：“你要不说，都已经忘这事儿。”
“忘？”林宿挑起眉，“北城房价如今可是翻三倍不止，你要早跟说你忘，说不定还能从你前男友那儿狠赚笔。”
每天似乎都只是在机械地忙碌，再忙碌。
在他愣神之际，有人远远注意到他，于是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过来，伸手拍拍顾翌安肩膀。
顾翌安微怔秒，转过头，眼神闪过明显惊诧：“林哥？”
“好久不见啊。”林宿笑着冲顾翌安举下杯。
“好久不见。”顾翌安笑笑，以茶代酒，也举举杯，“林哥也是来参会吗？”
人未必能搞得定啊。
可话到嘴边，曹俊张口咽咽口水，到底还是选择闭嘴没说。
餐厅人来人往，参会来大多都是美籍华人医生，或是大学研究所实验室里科研工作者。
趁着休息时间，此时三俩扎堆坐到起，边吃边聊，同时也有意借此拉近关系，拓展社交。
顾翌安今天始终兴致不高。
或许是前男友三个字落尽耳朵里实在有些陌生，也有些怪异。
顾翌安转回头：“你是说，俞锐？”
“啊？不然还能有谁？”林宿瞥他眼，“他这几年问好几次要不要卖这房子，又替你做不主，只能跟他说不卖。”
顾翌安蓦然抬眼，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你意思是，他还住在杏林苑？”他努力压住心口起伏悸动，喝下口茶，语气像是随口问。
“不算——”林宿浅酌口红酒，晃着酒杯跟他说：“节后打算在这边新开间诊所，所以提前过来跟你们混个脸熟。”
林宿也是北城医大毕业，学是心理学，比顾翌安年长好几岁。
他毕业就来美国，先是在家私立医院上班，呆几年后自己单独出来开诊所。
读书那会儿，顾翌安和林宿合作两个项目，关系不错，还算熟悉，处事和为人相互也都认可。
不过算算至今，俩人也有十多年没见。
他饭也没吃多少，简单兑付几口便放下餐盘，之后端着杯热红茶，立在角落窗边躲清静。
临近傍晚，玻璃幕墙外高楼林立，城市霓虹和万千灯火交织闪烁，车流人流往来不息。
顾翌安端着茶杯发呆。
尽管在这里呆将近快十年，但他依旧对这片繁华夜景感觉很陌生。
像是毫无归属，也不知未来会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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