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间，他像是在荒漠中行走，踽踽独行，看不到归途，也找不到来路。
他被销魂蚀骨
思念折磨到只剩空壳
再坏不过如此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再赌
次。
于是左思右想整夜，旭日初升时，顾翌安再度拿起手机，对电话那头人说：“抱歉徐老，COT103项目，
想申请换到国内试验点。”
那瞬间，他再也忍不住，如同溺水般放弃挣扎，任由过往漫天记忆拽着他沉入海底。
他被过去淹没，也被过去围困缠绕。
渐渐地甚至有些站不住，喘不过气，最后双手按住步梯扶手才勉强站稳。
这天晚上，他回到酒店，站在落地窗前许久，久到天边逐渐开始泛白。
眼前这座城市，顾翌安生活三千多个日日夜夜，这还是他第次看着它沉睡，又看着它醒来。
“身边有人吗？”
“为什
还住在杏林苑呢？”
“今天生日歌，你还会唱给听吗？”
这些年，顾翌安近乎麻木地投身工作，甚至连分秒喘息时间都不曾留给自己。
怕就是某个瞬间，记忆从脑海里冒头，而他会克制不住冲动，贪恋其中。
又或者，今天日子过于特殊
脚步纷乱中，顾翌安随手拉开消防门，而后背抵在门上，垂下眼。
他拿起手机，很想打通电话。
可是当他打开通讯录，点开所有社交通讯，沿着好友列表页页往下按。
翻到最后，他恍然间才想起来，这里面并没有他要找人。
理吧。”
说完，林宿饮下杯中最后口酒，而后放下杯子，转身挥挥手，走。
晚餐结束还有两场汇报。
林宿走后没多久，时间也差不多，但顾翌安始终握着茶杯，单手插兜，垂眸伫立在窗前发呆。
曹俊在会场半天没等到人，又绕回餐厅叫他。
也许林宿话，代表不什。
也许切并不如他所想。
但当晨光从遥远天际线逐渐开始蔓延。
这刻，顾翌安忽然明白，不是这座城市给不他归属。
而是除那四方小小隅，这个世界上，其他任何处地方，再也不是他归属。
但今天，也许是从看到俞锐照片开始，也许是从曹俊猜测俞锐身边是否有人开始。
顾翌安心里很清楚，更多是——
他久久盼而不得，内心却无刻不在期待着那句生日快乐，还有那首承诺生日歌。
所以当林宿告诉他俞锐还住在杏林苑，
当他隐约像是抓住什
手指用力，骨节凸起到发白。
顾翌安抬起眼，视线透过玻璃幕墙，看向窗外低垂夜幕，看向城市闪动流萤灯火。
突然，就在这瞬间。
他极度想回去，想问问那个人——
“十年，你还在吗？”
顾翌安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拽拉近会场，之后又在失神状态，连续听完汇报。
明明目光落在前方投影文字和画面上，顾翌安视线却无法聚焦，脑子嗡然片，只剩下空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不知道自己怎挨到会议结束。
当台下掌声响起时，他第时间站起来，无视在场所有人，快速而匆忙走出会场。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那儿，也许是心口情绪堆叠太满，急需处安静地方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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