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只能看到小姑娘黑乎乎
后脑勺，手指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沈亦欢抱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喘着气儿，很乖巧样子，时不时拿脑袋蹭他两下，还断断续续说着些什
。
他慢慢找到呼吸频率，也终于听清
沈亦欢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句接着句。
“对不起。”
四目相触。
沈亦欢看着他，什话都没说，大步朝他走过来，在他面前俯下身子。
娴熟搂住他脖子，十指交扣在他后颈，额头下秒就贴上来。
滚烫。
沈亦欢喉咙紧紧：“怎这烫啊。”
沈亦欢觉得自己长大后就没跑这快过，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她直跑到军医室门口才停下，手紧着门把调整呼吸。
军医室里陆舟坐在椅子上，身上盖块薄军被，顶上挂着三瓶盐水，输液管长长坠下来，针头埋在他手背上青色血管。
陆舟已经很久没有生病过。
不知是因为淋雨还是休息不足关系，今天早上起来就头晕不行，摸上去滚烫片，都说不常生病人生起病来就气势汹汹。
理治疗二专，也认识那个负责给陆队治疗心理医师，涉及军事机密
不能多问，但知道，他是专门负责为战争中间谍、被俘这些战士们做心理疏通辅导。”
何粲声音始终淡淡，说内容，却像根棍子，打在沈亦欢头上。
她知道陆舟在这里生活定不算好。
却没想到剖开这层表象，还有这恐怖残忍现实。
“那现在……？”
她跑太急，还在轻喘，呼出团白气，在陆舟脖子边化开，蒙出层水汽。
外面气温已经下降，沈亦欢裹着身寒气钻进陆舟怀里，满眼都是讨好意思，双臂搂着他脖子不放。
陆舟捏住她手腕，往外扯扯，怕把发烧传染给她。
沈亦欢以为他是要推开自己，更加用力搂住他，还得寸进尺将膝盖抵在他大腿边，又往他身上贴贴。
陆舟呼吸停两秒。
他原本还没管，直到结束早上训练才觉得熬不住。
过来量体温，烧到三十九度。
听到外面跑动声音，他开始还半阖着眼睛没理，发烧让他反应力也降低，过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个脚步声，好像是沈亦欢。
他对沈亦欢太熟悉，能够清楚辨认她脚步声。
他扭头朝门方向看去，就看到沈亦欢推门进来。
“心理辅导已经结束，也带队当队长，应该不算严重，不过这种心理创伤，痊愈可能性小，也有定复发率。”
何粲与陆舟接触这段时间，也能感受到他沉默和压抑。
沈亦欢沉默许久，问：“他现在在军医室吗？”
何粲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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