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考虑得越真诚,回想起来就越疼。
音乐会怎结束,霍斯予都不太记得。他只记得灯亮起来,人开始走动,他不得不放开周子璋手,跟他前后走出来。狭路相逢样,跟林正浩与他俩个外甥女又于大厅撞见。霍斯予态度极好,居然风度翩翩地与林正浩点头微笑,甚至对两位小姑娘都和颜悦色。他注意到周子璋身子有些微微僵硬,便笑起来,拍拍他肩膀,低声说:“去取车,你在门口这边等。”
他主动走开,从玻璃门反光看过去,反倒显出那剩下两人不知所措。霍斯予笑起来,他此刻心中满是傲气和信心,林正浩对他而言,已经不足为虑,倒是子璋看起来仿佛拘谨又害怕,大概是对上次自己反应心有余悸。霍斯予有些心疼,早知道那时候不该下手那重,子璋也是被自己给逼急吧,又不愿多做解释,只会沉默着咬牙承受,真是,等下得好好宽慰他才是。
霍斯予把车停在户外,取车时候突然下起雨,他快走两步,开锁坐进去,直接将车拐上台阶斜坡,就看见周子璋脸不安地翘首盼着,他笑,从车后座取备用雨伞,撑开伞下车绕圈,将伞遮到周子璋头上,半搂着他肩膀玩外带,还不忘回头朝林正浩挑衅地仰起下巴,满意地看到林正浩深吸口气,压抑着怒气,面沉如水。霍斯予心情大好,帮周子璋开
聪明男人,在见识到那样幕后,明智做法是保持缄默,当什事都没发生。
霍斯予当然知道理当如此,但他很躁动,四肢中反复跳动着不安因素,就快破土而出,让他必须要做点什,说点什,心跳得很快,喉咙很干,明明有那多情绪,可话到嘴边,你硬是什也倒不出来,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周子璋,看着这个人,露出种堪称之傻笑表情。
真不容易,谁他妈知道,走到这步居然要这不容易。
或许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流露太过诡异,就连周子璋也被他弄得尴尬起来,终于撇开耳边轰隆交响乐,看他眼,有些诧异,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说:“别这看……”
霍斯予扬起眉毛,嘴角上翘弧度更大,抓住他手握得生紧。
“你……”周子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终于还是轻叹口气,由着他握去。
接下来五十分钟,霍斯予直没舍得放开周子璋手,台上演奏是什已经无关紧要,只剩下指挥身影神经质地上蹿下跳长久留在印象中。以至于很久以后,霍斯予回想起那天晚上情形,总是有个不停甩着自己长发拿着指挥棒身穿燕尾服男人剪影,在那剪影烘托下,他闭上眼,近乎虔诚地紧握周子璋手,那刻,他心情浮动经久不息,他想,如果能辈子握着他手,就这直走下去,两个男人,也挺好。
起初,他被自己想法吓跳,辈子对个才二十三岁男人来说无疑是个遥远得犹如外太空字眼,可是,这时候霍斯予,难得也跟所有年轻人样,真诚地,确切地,相信这个时限。
怀着简单而愚蠢念头,想承诺生。
诸如“生”、“永远”这样傻字眼,有时候,真是回忆中记重锤,砸得你头昏眼花,险些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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