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低头看看,扶着额头道:“好晕。”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身上沾满杂乱草叶枯枝,狼狈如流浪小猫。
焦焕却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半拔出刀,抵上蒋星脖子,“起来。”
蒋星抬抬眼睛,冷冽刀身映着他眉眼。
分明是迷糊迟钝,焦焕却恍然觉得自己看见里头闪而过寒光。
焦焕直分神注意着他,下意识让开两步,任由蒋星摔到地上。
“唔。”
蒋星有点懵,手掌根细嫩皮肉片斑驳血痕,膝盖也疼,估计是破皮。
【星星!这是真摔啊】
【酒有问题?】
褚镇乾颔首,往庄内走去。蒋星呼吸口,满鼻都是酒香。
但……香得有些过头。就像是为掩盖本来什味道。
他脚下微软,大半个身体力道都让褚镇乾担着。
“醉?”褚镇乾问,“去院子里等。”
蒋星迟钝地眨眨眼,“能去外面看看吗?好晕。”
褚镇乾不喜享受,众受他提携寒门子弟便是官至高位,也是学着他做派。
葡萄产地遥远,路炎热,人力物力耗费极大,自然是没有。
蒋星看就明白,遗憾道:“那太可惜。”
“你想要?”褚镇乾睁开眼,随口道。
蒋星:“明明是皇叔想要酿酒。”
镇乾闭上眼,肩膀上触感温暖柔软,对他而言过于新鲜。
世上不怕他人太少,蒋星算其中佼佼者,不仅不怕,还愿意亲近他。
他多年前饲养那只猫,只有吃食时候愿意凑近他。且吃口就要警惕抬头,褚镇乾动它就转身逃跑。
褚镇乾最初还耐着性子与它培养感情,后来也就是让人给猫好吃好喝供着过辈子。
若不是蒋星身份特殊,带回府中宠着爱着也无妨。褚镇乾面上不显,心中却微冷。
他疑心自己看错,厉声重复道:“起来!”
蒋星瞥眼刀身,也不躲,恹恹道:“起不来。”
焦焕迟
【呼噜呼噜毛,不疼不疼】
焦焕手按着刀柄,警惕地盯着他,“你做什?”
蒋星没站起来,他头晕得不行,只撑起身体坐在地上,眼神迟钝。
“啊?”他歪歪头,似乎没明白焦焕在说什。
焦焕沉声道:“你在做什?”
褚镇乾眉头微蹙,“焦焕,带他去庄后。”
焦焕不愿与蒋星独处,心里别扭,“是。”
那老人和褚镇乾并肩去正院,照理来说是逾矩。
蒋星毫无所觉,道:“走吧。”
期间路过酿酒院子,他脚下软,直挺挺往前摔去。
马车在酒庄门前停下,守在此处仆役迎上前。
为首是个须发皆白老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瞧着已年过古稀。
褚镇乾牵着蒋星下马,“最近可有异常?”
蒋星好奇地看向老人,发现他居然是个独臂人,左臂衣袖下空空荡荡,右手更是刀痕遍布,瞧着像战场退下来老兵。
老人不苟言笑,躬身行礼,“回王爷,西南郡送来货都已清点入库。”
他已着人去西夷调查蒋星,至多三日便会有回报。
这般会讨好人做派,难不成真是天生地长?
“皇叔在想什。”
蒋星刚才喝茶,满口馥郁微涩香气,简直能顺着皮肤勾进心间。
见褚镇乾不理他,蒋星笑说:“京城有葡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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