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突然推推褚镇乾,闷声道:“放下来。”
他偏开视线不与褚镇乾对视。
摄政王将他稳稳放回地面,替他理理斗篷兜帽,“去吧。”
蒋星深吸口气,跑回监牢前,定定看向安月松。
女子僵,厉声道:“你做什!”
安月松咬牙道:“还有!”
“他根本不是什替嫁到中原,”她恼恨道,“他是怕对西夷动手,非得抢这天赐良机。”
焦焕忍不住低下头憋笑。
他本来对西夷人恨之入骨,可见这蒙昧愚蠢西夷贵族,竟觉得自己以往入骨愤怒都显得大材小用起来。
就凭他们这样拎不清脑子,也就能蜗居在沙漠角落里做做梦。
“可此事宫中老人皆知,并非秘密。”
“对们而言并非秘密,”褚炎笑起来,终于想通,“可对无所知人,他怎才能怀疑到他从未知晓事物?”
“先皇在那里藏秘密,”褚炎笃定道,“足以压制褚镇乾秘密。”
“官银、官银……”他兴奋地转两圈,眼睛亮,“知道!”
*
老板:“投鼠忌器。”
褚炎大笑:“世上还有他忌讳东西?”
老板冷声道:“人都有弱点。”
褚炎沉思片刻,“说来,确实有点印象。”
他在院中轻快踱步,虽是思考大事,却并不显得焦躁。
熟路进饴糖店,买三罐最纯糖,付钱时将袖中纸卷并递给老板。
二人视线对视瞬,老板笑呵呵道:“下次再来啊。”
他转身进后院,褚炎竟正好就在院中吃刚刚洗净秋梨。
“啊,咱们公主东西送来?”褚炎三两口把梨塞嘴里,含糊道,“上头写什?”
老板面无表情地展开油纸,“官银。”
蒋星:“与你不同。”
“你是正统西夷皇族。”青年目光坚定,“但不是。”
“你忘,冬日
“既然如此。”褚镇乾淡淡道,“本王便着礼部为公主正名。”
他双眼冷厉,“帮公主收拾收拾,晚上便送入宫中吧。”
安月松惊疑不定,“你什意思?”
“求仁得仁。”褚镇乾冷冷勾唇,“本王助公主臂之力。”
行人转身离开,安月松突然回神,扑到铁门上呼喊:“蒋星!要你死!”
安月松:“他本就是西夷最尊贵,又最肮脏血脉。”
蒋星不愿看她,整个人埋在褚镇乾怀里。
他也不敢看褚镇乾,怕看到反感厌恶,和他恐惧切。
只要褚镇乾想,蒋星这条本就轻若浮萍命立刻就会被大风刮得不见踪影。
褚镇乾:“还有吗?”
“幼年时在宫中玩耍,先皇心腹莫名拆间宫殿。”
“此事属下也知道。”
褚炎:“第二次进宫时大殿已经重新修好。那时褚镇乾在哪?”
老板道:“在西南打仗。”
“褚镇乾那会儿手无权柄,唯有身功勋……”褚炎道,“宫中想必没有他耳目。”
“官银……”褚炎怔,牙齿把脆梨咬得咯吱作响,“褚镇乾到底想做什……”
老板:“褚镇乾若想要皇位,不必费吹灰之力。”
他说得直白,引褚炎哂,“那确实。”
老板继续说:“不信褚镇乾不想。”
褚炎在井水中洗净手上甜汁,“也不信。可他在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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