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云山君不悦道：“
说
不准看。”
“没看。”常瑶盯着他右臂。
宋霁雪轻靠在石岸边，闻言微抬下巴，姿态冷傲：“阿瑶，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想欣赏
番当年留在心上那道疤是否漂亮？”
常瑶视线从手臂偏移到他胸膛，心脏位置确有道狰狞难堪
伤疤。哪怕已经十年过去依旧难以抹去其存在，宋霁雪穿衣时总会凝视这道疤痕片刻，往事在脑海中飞速掠过，所有爱恨滚烫都在那瞬间冷却。
金銮台渡劫时，她长剑在手，剑刃对着宋霁雪。
常瑶正系着衣带，余光却见宋霁雪只身走进温里去。
哦，不跟她起泡温泉,要自己泡。
常瑶眼角挂着笑意，“云山君……”
“转过去。”宋霁雪抬手解着外衣，“不准看。”
“好好，不看。”常瑶温声说着，却没转身。
绯色樱花在氤氲雾气中飘飘洒洒。
宋霁雪直起身：“不想。”
常瑶眼睁睁看他背对自己走回岸上,那背影感觉像是在生闷气，让她忍不住摇头。
宋霁雪变成这般阴晴不定,有点疯疯癫癫模样都拜她所赐。常瑶也没有嫌弃或是害怕，反而很顺着他,能哄就哄,毕竟大多时候云山君发疯起来伤都是他自己,这倒是让常瑶有点不放心。
云山君虽恨她,但厌弃自情绪更浓更重，远超过那份爱恨。
回忆旖旎暧昧,偶尔也让大妖迷失其中。
常瑶抓住那缓缓下移冰凉手指，话里带点无奈：“你现在看不见，总不想又尝次望梅滋味……”
话说到后边突然噤声。
常瑶有点尴尬。
她与宋霁雪之间太熟悉,以至于很多话根本藏不住就说出口。
可拿竟然是千鹤圣女剑伤他留下这疤。
常瑶想到这不由蹙眉，别过眼转过身去，迈步走到屏风后没有回话。
云山君轻慢话从后方传来：“当年没能跟你起死在金銮台可让遗憾很久，阿瑶，你下次可要刺准些。”
等宋霁雪从温泉穿戴好出来后，常瑶又见无数只传信灵鸟从虚空中飞出，这次没等它们被打散就传来任泓撕心裂肺地大喊：“阿雪！再不出来就把你唯徒弟从上云峰扔到西海去喂鱼信不信！
真就欺负他此时眼盲。
外衣解下，热雾升腾间常瑶可见云山君逐渐显露上身，她刚想感叹还是跟以前样完美，却瞥见卸下衣物右臂靠近肩膀位置有圈金线痕迹。
虽然十分细微却又真实存在。
那是什
？
常瑶微怔。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再给他刀取心元，常瑶有点不敢想象宋霁雪又会变成何种模样。
常瑶是以妖心元与无咎山结契，后来分给宋霁雪半他并不知情,但自己却忘记到底是什时候给出去,又为什给他。
怎会连这种事都忘记？
常瑶抬手揉揉眉心，面色有瞬间沉郁。
等她在温泉里泡够后出水时带起水花声，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任由长发滴水落地。
云山君听笑,嘲道：“提望梅，不继续装？”
“那就不提。”常瑶正经脸,“现在真只想沐浴，没有别想法。”
“你觉得有什想法？”宋霁雪挣开她手冷冷问道。
常瑶看他片刻,轻声邀请：“想起洗？”
寂静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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