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不要连累儿女跳楼吗’
老太太也有
句话没说出口，
‘你这个年纪，咱不然就别治
。’
夏天。病房外闷热闷热，空气不流通般压抑着人
呼吸。病房里吹着风扇，沁凉风好像吹到人心底般。
透骨生凉。
老太太近些年和老头儿关系很不好，平时三句话就得吵起来。若是女儿外孙们不在，经常就是各做各事，天说不上句话。但此时老太太虽然板着张脸，到底还是回答，“是小恒。他跟小远都回来，等会来看你。”
“啊。”老头儿用气音应声，他身体不好，但精神还在。虽然已经没什
力气说话，但还是硬挺着说道，“看看就让他们走吧，别耽误工作。”
老太太给他倒杯水，“都是孝顺孩子，让他们走，他们能走吗？”半扶起老头儿，把水喂。
“怪。”老头儿喝点水，说道。
老太太杯子放在桌子上，没收力气，砰声响。“不怪你怪谁？自己身体不好还不知道养着，抽烟喝酒，不让你喝你偷着喝。现在还不是连累孩子们？”
都这大年纪，犯不上。”
老太太最后又说句话，“就是钱你出，这来来回回，谁能总带他来医院啊。”
这最后句话，正是顾恒心中顾虑。也是他父母，常远父母心里顾虑。
他们几家虽然不是多富贵，但这点为老人治病钱，不是拿不出来。就算小姨她经济困难，单单顾恒如今手里也不差这点钱。只是，这老人生病，最重要还是谁能来带他看病，陪护。
顾恒和常远肯定是要回a市，顾家父母在学校还未退休，而且顾家和姥姥家距离太远。常家倒是既有车又距离老人家里近，但毕竟也是有自己事情。他家超市还没有盘出去，每天也是从早忙到晚。
老头儿脾气又上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尿毒症也不是肺癌！”
“就你明白，你明白你得病。还说什说。”
老头儿不说话，看会儿天花板，又说道，“你把收音机给打开吧。”
老太太气到，“不开，你就会使唤人。”
老头儿继续沉默。半晌才幽幽叹口气，“你让怎办？”他有半句话没说出口。
顾恒反握住姥姥手，直视他眼睛，“姥姥，办法都是想出来，咱家有这个条件，不能不治。”
老太太眼睛湿润，终于松开顾恒。“唉，你是好孩子。”
顾恒安抚拍拍老太太背，“去找医生，姥姥你陪着姥爷吧。”
“去吧。”老太太在门口直看着顾恒离开，才擦下眼角泪，转身回病房。
病床上躺着老头此时醒，睁着双因为过于消瘦显得很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淡淡问道，“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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