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笔画旁边,是薄晔笔迹,写两行火星文。
“薄晔爱唐止”。
“生世,不离不弃”。
唐止看半天,将小臂搭在眼皮上方,贴着绷带。
“うそつき。”
不等他碰到,唐止更快步收回手,渐渐藏在枕头下方。
他低声道:“不用管。”
顾萌无奈,理解他此刻心情,起身,调低立灯亮度,道:“早点休息,睡不着随时叫。”
“嗯。”
房门再次关上。
薄晔唤他,但他根本不听。
“就算闯过所有游戏,没有你还是会崩坏掉,薄晔……”
“Candi?”
他被推下。
下秒醒来,脸庞已经濡湿。
唐止抽噎声,撑不住时也只能面对事实,眼泪越落越急,哑声道:“哪里都很痛……没有你要怎办?”
薄晔在他脸上环视圈,像是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也只能叹气,道:“对不起。”
又道:“忘掉就好,你前几天就做得很好,不是?”
唐止想握他手,刚伸出去手却又胆怯地缩回,害怕碰男人就会消失。
“点都不好。”他道,“想你,薄晔。”
里。
唐止仍然趴在床上,仅是抬起视线看他,睡意朦胧地眯眯眼。
“小老虎今天怎?”男人淡淡笑,声线柔和地问,“看着很没精神,点都不威风。”
唐止没敢碰他,双手渐渐攥紧床单,在枕头上蹭蹭眼尾,道:“没有,很好。”
醒就玩游戏,到点就吃饭,累就睡觉,每天如此,没有什不对,没有什不好。
(说谎……)
低浅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空荡荡,尾音颤抖。
唐止从枕头下抽回手,翻个身仰面躺在床上。
他抬起左手手腕,将宽松袖口向上推,露出整段绷带。
绷带上有两幅简笔画,副是两个小人在打架,副是两个小人在亲热,画得惟妙惟肖,瞬间勾起关于那晚回忆。
月色、雪色、薄晔笑颜。
怎可能忘掉。
唐止回不过神来地看着面前人,清丽眼眸里含满泪水。
顾萌蹲在床边,假装什都不知道,小心翼翼道:“睡睡好可以吗?你这样趴着睡夜会不舒服。”
唐止抹把眼睛,侧过头朝向另边,说话时鼻音很重:“没事。”
过半天,又补充句:“谢谢你。”
顾萌见他这样不禁头疼,又看到他左腕,尝试去触碰:“你手腕伤口好,都六天,绷带缠久伤皮肤。”
薄晔看着他,有点无奈,有点哀伤,没再说话。
唐止胡乱擦着眼泪,哽着声道:“想到你那疼,那冷,只有个人,心里就很难受。”
“如果那时候下去该多好,只想留在你身边,哪里都不想逃。”
“薄晔,想你……”
“Candi。”
只要什都不去想。
唐止道:“所以你不用担心。”
薄晔垂着眼睫,伸手将他额发向后抚,摸摸他脸颊,轻笑道:“还是这爱哭,这样怎能不担心。”
直在眼眶中打转泪水悄悄滑落,枕头洇湿片,唐止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男人容颜,道:“只是看到你,有些忍不住。”
薄晔用指弯刮掉他眼泪,渐渐敛起笑意,问:“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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