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地落地后，恩瑾反手阖上窗。他牵
牵外套前襟，朝着院子西北角
水缸走去。
几乎是走下回廊步入露天庭院瞬间，恩瑾就感受到
道窥伺视线。那视线在暗处，透过晾布架上飘荡着层层布料落在他身上，忽近忽远，好像在玩着种名为“狩猎”游戏。
恩瑾鸟都不鸟，穿过厚重大雾，脚步不停地走到煮布缸前。低下头朝里看，缸水沸腾地冒着泡。
冉冉升腾水蒸气迷住视线，恩瑾抬手扇扇，白茫茫水气散开些。这是口大得有些离谱水缸，里面蹲个成年人都不成问题。水也很干净，隐约能透过沸腾水泡望见缸底红褐色纹路。现在可以看清，水缸里没有落入任何东西。
恩瑾退开些，发现火堆周围水泥地上有块块潮湿深色水渍，从泼溅范围和面积来看，当时掉进缸里东西确实体积不小。他又望眼水缸后方假山，目测下，可能上面石块滚下来掉缸里能达到这样效果。可缸里没有石块。
顾萌：“……”
觉得要打人。
顾萌克制着抹把脸，没再看恩瑾，直接拉好被子躺下。心想，罢罢，就算面前这人是个傻子他也得爱。习惯就好。
顾萌翻个身背对窗口，以看破红尘平静语气道：“你开心就好。真。”
他闭上眼，过会儿又睁开，没忍住叮嘱句：“刮完早点睡。”
。
顾萌道：“先睡。”
“等等！”恩瑾突然抬头，神情秒间转换，变得认真严肃。
“怎
？”顾萌被他搞得跟着紧张，抱着被子向前靠过去，“发生什事？”
恩瑾微微仰着脸看向前上方虚空处，左手捏着耳垂慢慢揉着，看上去像是陷入深思。
不知是深秋缘故，还是阴宅自带特色，这里夜晚气温很低。恩瑾拢拢外套裹住自己，心下已经有大致猜想。没毛小腿光溜溜，被冷风吹过时凉飕飕，他不自觉并着两条修长小腿互相摩擦下。
周围除水沸腾声，还有染布挂在空中接受风吹猎猎声响。恩瑾见没什值得查看，转身朝回走。
经
“好。”恩瑾俯下身，低柔嗓音带着淡淡笑意，“爱您，顾先生。”
接着，顾萌感到颊边落个温热吻。
*
五分钟后，恩瑾阖上折叠式剃刀，看着自己变得光滑两条小腿，不自觉浅浅勾下唇角，显出很满意样子。
同个房间里人都睡着，只余轻浅呼吸声此起彼伏。恩瑾下地后拍拍旗袍裙摆，用指尖挑起床角西装外套，潇洒地在空中甩半圈披到肩上。接着，他鞋都没脱，直接脚蹬上床铺，越过熟睡顾萌，弯腰推开墙上纸窗钻出去。
“恩瑾？”顾萌久久等不到回答，替他着急，悄声道，“你是看到什吗？”
顺着恩瑾视线朝上方望去。除黑还是黑，只有房梁沉沉轮廓，什都看不到。
“你说……”恩瑾揉会儿耳垂，终于开口，道，“明天要不要去打个耳洞？”
顾萌说：“……啊？”
恩瑾看向顾萌，征求意见道：“今天在街上看到对翡翠耳坠，绿色，很通透，觉得好看。所以在想要不要去打个耳洞，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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