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四方院子时,行人在布匹和染布缸之间穿行而过,缸里染料色彩纷呈,红色、艾绿、明黄、藏蓝……色料浓稠得化不开。
*
上午天空很阴沉,像张生闷气脸。
大多数女性玩家早上受到不小惊吓,都在丁家大宅里休息。小麦怕女生们遇上危险没自保能力,便主动留下来照顾她们。唯独那个叫莫春英女生跟出来。文磊接连摊上怪事,整个人软得连走路都困难,自然也留在宅子里。
到河边,切宛如昨天。鹤脸师傅继续发挥愚公移山精神打桩,充满
顾萌将手中茶壶递给他。
恩瑾沉吟会儿,放下掩唇手帕塞进旗袍窄袖口里,道:“走,去河边看看。”
几人正要离开,顾萌问句:“汪老板……怎办?就这放在前厅里?”
似乎是对他话做出回应,戴着猫脸面具老婆子悄无声息地再次登场。
众人不自觉停下切活动注视着沉默诡异老人,就见她踩着三寸小脚,晃悠悠地走到桌旁,随后把抓住鲜红马褂后衣领。枯树皮样手爪青筋,bao露,显出惊人力量感。老人单手攥着衣领,将汪老板尸体从桌旁拽下来,继续踩着三寸小脚朝外走,轻松样子仿佛身后只是拖个空掉麻袋。
蹊跷。”
“喂!你什意思!”文磊惨白着脸叫道,“如果真是因为昨晚那事,是不是说明下个爆头就是?!”
薄晔靠在红木柱子上,低着头,正在擦拭裤管上沾到血渍,淡淡道:“真被爆头再说,现在操心也没用。”
“真被爆头还得?!!!”文磊愈发崩溃,“兄弟,不是你命就不用珍惜?!”
接过薄晔手中手帕,唐止帮他擦那点血渍,低垂着眼睑平静道:“理论上是这样。”
以悬梁为视点朝下观望,地面上拖拽出条边缘粗糙血红色痕迹,将厅堂正正好好划分成左右对称两半。如同有人执着粗大毛笔,蘸饱朱色颜料,在纸上富有技巧地拖拽出墨迹。
顾萌避开地上血痕,跟着跨出门槛,随老太太挪动转移目光。
老太太没有走很远,而是直接将尸体扔进回廊下煮布缸里。沸腾水泡立即泛起大片血色,不会儿,缸水就染红,红色马褂后襟鼓胀胀地漂浮在缸口。浓烈血腥味顺着雾粉色水蒸气飘散开来,隐约还能闻到缕肉香。
文磊望见这幕,想到昨晚喝缸里水,不禁捂住嘴干呕起来。
恩瑾扯扯外套,淡声道:“走吧。”
文磊:“…………”
这对夫夫有毒吧。
撑着柱子把胆汁都吐出来后,潘彼得张稚气小脸青白。室内血腥味愈发浓重起来,他回头望眼屋顶上方悬梁,又忍着头皮发麻感觉快速瞄眼正下方尸体,虚弱道:“肯定是女鬼做怪,也没见什东西往下坠,脑袋就从顶上裂开,活像是……活像是……”
小少年联想能力向丰富,思考半刻后,他继续道:“活像是颗核桃,被人捏着脑袋砸开。”
不知听到什关键词,顾萌、恩瑾、薄晔和唐止同时间将目光投向潘彼得。潘彼得被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蹲到顾萌身旁,轻轻拱拱他:“哥,给点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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