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秀
说
有几分真假，他都警惕起来
。
正要重新打开灯，可似乎已经来不及。
床下响起“咯吱咯吱”指甲挠地板声音，动静越来越响，频率越来越疯狂，仿佛有什
要挣扎着从床底钻出来。
“你听。”秀睁着大大眼睛，黑眼珠转向床尾位置，脸惊恐地往被子里缩缩，“她来哦。”
小智嘴里含着手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安安静静完全不受影响。
顾萌顿住，手还伸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收回。
过好会儿，意识逐渐清醒，才回头看向秀，在黑暗中问：“什人？”
若是普通小孩说这种话，多半是出于幻想，就像总觉得柜子里躲着怪物样。
但秀不是普通小孩，说话不得不引起注意。
这瞬，顾萌所有瞌睡都跑光。
孩子越听越精神，反倒把自己给哄睡着
整天都围着两个孩子转，半夜还得加班，实在是力不从心。
顾萌困得厉害，扯开旁被子，将自己和双胞胎都盖住，有些不耐道：“睡吧，睡吧，明早起来再听故事。”
他强行将双胞胎放倒，跟着躺进被子里。
打算今晚就睡这儿，太困，懒得再往自己房间跑。
他们隔着顾萌对视良久，却迟迟听不到故事接下去发展。
头顶只有顾萌平缓呼吸声。
秀等急，软糯地哼唧声：“顾萌，然后呢……”
顾萌回以轻鼾。
这就像追剧追到半断网，让人抓心挠肺。
小手攥着顾萌睡衣领口，时不时抓紧又松开，看起来很依赖。
公主系列童话故事，顾萌讲有百多遍，现在能不过脑地往外倒。
他靠在床头，放松地闭上眼，边继续讲故事：“有天，公主在打扫屋子，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房间里气氛归于平静和温馨，星星状夜灯散发出橙色光芒笼罩住床上大人和小孩。
只有清越声音不急不缓地响着，节奏十分舒缓。
顾萌目光缓缓地自床铺移向床尾，最后落在正对床尾那面落地镜上。
今夜月光皎洁，映着外面银光素雪，视野很是清晰。
“不知道。”秀看着他道。
这时，清冷月色照进来，那双黑黝黝大眼睛里泛起片死寂。
“但
知道。”秀说，“她总在关灯后从出来。”
“……”
顾萌心里发毛，脑袋里嘶嘶地抽冷风。
秀在顾萌怀里拱拱，有些不乐意，哼哼唧唧：“睡不着……”
顾萌在他后背轻拍下，装凶道：“承受生活压力还是怎？多大点年龄就失眠？看你就是闹腾。”
“没有。”秀道，“害怕……”
“怕什？”顾萌抬起身越过小智，关掉床头灯。
“睡觉时候，床下面人会出来，害怕……”秀说。
小智比较干脆，“啪”声脆响，软嫩小手下子拍到顾萌脸上。
硬生生把人拍醒。
“嗯？怎？”顾萌惊醒，有些茫然地看向左右怀里两个孩子。
“然后呢？”秀问。
顾萌有些崩溃，才想起正在讲故事。
于是就这和谐地度过十分钟。
十分钟后……
顾萌仰面靠在床头板上……
睡着。
秀和小智眨着大眼，依然精神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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