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反应有点慢,他迟缓眨眨眼睛,后颈没有知觉,“……挺好。”
“还记得手术时候事吗?”
“不记得。”
祁砚清垂着眼眸,就记得特别冷,也不疼也不难受,但是手脚太冰。
谈妄揉着他头发:“困就继续休息,腺体恢复情况之后会做评估。”
这句话陆以朝听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话照做。
他感受不到祁砚清信息素,除香气,他们之间特殊联系消失。
干瘪发疼腺体突突突地跳着,想走近点,心里发慌。
祁砚清后颈血流不止,带出微薄玫瑰花香。
陆以朝上瘾似闻着,不安又不满足。
陆以朝突然痛呼声,眼前猛地黑,呼吸急促粗重,他撑着膝盖身体慢慢弯倒,心脏处像被细线勒住,不断地收缩直至封闭在个小盒子中。
他弯腰捂着胸口位置剧烈地咳起来,就在这瞬间他腺体燥热刺痛,耳鸣晕眩、喉头阵阵地冒着血腥气。
——“陆以朝,发情,敢不敢咬?”
——“发情,你早点回家陪。”
曾经明艳动人美眸在诱惑他亲吻,如今却寸寸灰败下去,眼里不起波澜地说。
感觉到有什东西在被抽走。
此刻他除竭尽全力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毫无用处。
作为祁砚清alpha,他亲眼看着标记被剔除,点点地斩断他们之间仅有联系。
那每刀都同样落在他身上,削去他心脏上虚伪爱意,殷红流血腐烂生花,渐渐成朵玫瑰花雏形。
不知道过多久,手术刀刺入最后个标记点,在最中心最深地方,刀碰到瞬间,腺体内核裂纹猛地变深,陆以朝都幻听听到玻璃碎裂声音。
祁砚清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最失去意识最后秒他想是,在他身上束缚感消失。
祁砚清彻底清醒是在第三天晚上。
病房里坐着个人在玩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光能看清脸。
只
他意识变得浑浑噩噩,听到最后句话是。
——“病人清除标记成功,手术结束。”
脑袋里轰隆几声,有什东西坍塌陷落火光四溅,天旋地转间他身处烈焰中心,全身被烧得皮开肉绽,骨骼成灰,心脏闷窒痉挛,他撕心裂肺地咳着,嘴里涌出血沫,彻底失去意识。
祁砚清是在两天后醒。
睁眼看到就是谈妄,谈妄正在给他上药,“醒?感觉怎样。”
——“不要你标记。”
标记彻底清除干净,祁砚清身上不再带有他任何气息。
有人过来扶着他,好像在和他说话,他只看到那个人嘴张合,他什都听不到。
他释放信息素,试图将自己气味染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说:“陆以朝,你信息素现在会影响砚清腺体,不要释放。”
他腿软地撑住膝盖,眼泪砸在地上,“祁……”
声音戛然而止,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敢叫出来。
祁砚清不会想听他声音。
谈妄眼神极度专注,手腕悬空却很稳,不慌不抖,用最细如同针尖似刀刃,准确刺到最后个标记点,尖刃在仅有不足毫米地方绕圈,在不碰到内核壁情况下。
最后根相连神经,被挑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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