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丁博才从外面回来,那时候邹斐正站在拐角处阴影里,他晚上来好几趟,都没等到人,最后索性靠着墙抽烟。
丁博看上去似乎很疲惫,微微驼着背,头顶和围巾上还落
从丁博身边走过那刻,邹斐其实就已经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和陆文蔚连日对峙几乎耗尽他精力,他像是张拉到极限弓,以至于点小事便容易动怒。听到丁博说再等等时候,他震惊、生气……又害怕,生气自己做这些只因陆文蔚几句话,就被全盘否定,又怕丁博真傻傻被说服,以为所有人都和他样单纯善良。
邹斐知道自己用最极端方式断所有后路,可是丁博不解陆文蔚,他解,哪怕只是点点妥协,他们都会被逼得退再退,谁知道出校园他们要面对什?他对自己感情有信心,但对这复杂生活没有。
邹斐终究没有回头。那天晚上他们谁都没有给对方发消息,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丁博说要回寝室休息,再往上是前天丁博问他考完想吃什,邹斐说吃你,丁博隔五分钟才回只能吃次,让邹斐笑很久。
邹斐坐在电脑前,条条地往上翻看两人聊天记录,他耳朵里塞着耳机,里面是框框震响歌,将他与外界切隔绝,然而他却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丁博苍白脸与通红眼眶,想得要发疯。
邹斐失眠,第二天少有睡过头,起来时已经十点。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往常早上丁博都会给他发早安,顺带个害羞表情,可是今天手机上条消息也没有,他还特地点进对话框,依然是昨天那句话。
他抿紧唇,沉着脸翻身下床,看到桌面上东西时突然顿住,片刻后冲娄栋吼:“桌上那东西谁拿来?!”
娄栋正哼着歌整理回去行李箱,背后毫无征兆地传来声怒吼,吓得他差点扑进箱子里,连连拍胸口:“卧槽大哥,你能不能先吱个声啊,吓死!你桌上有什东西啊?”不等邹斐回答,他又猛地拍大腿,“哦对!你家棉袄早上来过,看你还在睡又走,应该是他放吧。”
邹斐呼吸窒,看着手中药膏,用力得几乎将外壳捏扁,他没有刻犹疑,转身朝丁博寝室冲过去,然而丁博并不在寝室,只有吴卓在玩电脑,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不知道啊,大早就出门,也没说干什,等他回来和你说吧。”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废话,那两人都这熟,哪用他传话。
邹斐失落地回到寝室,将药膏拿在手里反复看,这早,丁博去哪里买,又像上次那样个人跑到校外药店吗?他拿出手机,第次有些犹豫,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然而个个字打出来,有仿佛变味,最后他只说“药膏谢”。
邹斐等很久也没等到丁博回复,整个下午,他都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似,垂眼看手中盛满沙子玻璃瓶,那里面早已不是海水,夏天时候水容易浑浊,邹斐换过好几次水。他从家里搬出来时候几乎没拿什行李,只带少数几套衣服和些日用品,还有就是这个又傻又沉玻璃瓶,放在寝室桌上时候还被娄栋嘲笑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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