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之不恭,沈遇竹不便再峻拒,索性拜首谢过桓果。那舞姬见沈遇竹备受桓果礼遇,哪有不愿道理,当即收那楚楚可怜泪眼,亲亲热热地倚在他身边斟酒布菜,殷勤备至。桓果兴致十分高昂,命人将窖藏美酒搬出来与二人共饮,面商量出兵常山之事。宾主尽欢,直谈到东方微白方止。
宴罢,桓果与家臣自去调兵遣将,屏飞羽抱着酒瓮,在厅堂边与沈遇竹依依惜别:“沈师伯,你雪耻前尘,指日可待。还请拚除忧思、静候佳音就好!”他指着沈遇竹身侧美姬,挤眉弄眼道:“不妨抱揽佳人,痛痛快快地醉上两日。待得义父得胜归来,你师徒二人齐心协力,更有番宏图大展作为,你说是不是呢?”
屏飞羽饮到酒酣耳热,又想到大
之力,便可除去雒易这个眼中钉。他日晋侯若是问起,们还可推脱说是代氏蛮夷所为,岂不天衣无缝!”
桓果恍然大悟,举盏大笑道:“当真妙计!当真妙计!羽儿,沈先生,老夫敬你们杯!假若真能除去雒易,就是为老夫立下第大功,老夫必有重谢!”
他又向沈遇竹举杯笑道:“曾听说青岩府奇才荟萃,还料想那只不过是好事之人溢美之词。后来得羽儿辅佐,今日又得见沈先生,情知传闻非虚。能得你二人为出谋划策,桓氏定当如虎添翼、威震列国!”
在这宏丽愿景之中,主客三人举杯共饮,均觉快慰非常。沈遇竹又斟满杯酒,对桓果说:“桓大人为报仇雪恨,应当由敬您杯才是!”他感慨道:“雒易此人城府深沉、阴险毒辣,当年为献媚于国君,他假意与富子等人交好,背地里挑拨离间,逼得富子身败名裂,流亡越国;为开疆拓土,取得代氏信任,不惜将自己亲姊姊送给蛮夷。其姊被折磨致死后,又马不停蹄地把青春年少侄女嫁过去。想沈遇竹与他素无冤仇,他却陷入狱,贬为奴,更大逞兽欲,将驱驰若牛马猪狗!其心可诛,其行可恨,天若有眼,天当殛之!”想到雒易对自己这些年来摧折侮辱,他怒不可遏,重重拳擂在桌案之上,震得案上碟翻箸落,片狼藉。
身旁侍奉美姬乍然而惊,失手打翻酒盏,将酒浆尽数倾在沈遇竹衣襟上。舞姬自是吓得花容失色,桓果更觉被拂颜面,拍案大怒道:“沈先生是贵客,小小贱婢竟敢如此鲁莽轻慢!来人啊!拖出去给杖责三十!”
纤纤弱质若遭此酷刑,哪里还留得命在?美姬惊恐万状,忙不迭跪下叩首连连:“英琦知错!英琦知错!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沈遇竹心下不忍,忙起身道:“桓大人,此婢不过无心之失,何须介怀?们决胜在即,不必因为小事扰兴致。倒是沈某念及前愆,时失态,请桓大人见谅。”
桓果捻须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沈先生无须挂怀。”桓果心里再无疑虑,笑道:“既有沈先生为这婢子求情,姑且饶她顿。寡人有个令她将功赎罪好办法,就将此婢送与沈先生,做个服侍左右妾侍如何?”
沈遇竹怔怔,辞谢道:“沈某大仇尚未得报,无心消受美人恩泽……”
桓果摆摆手,道:“嘿,这有什妨碍!佳人才子,本是再般配不过。先生不必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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