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墉道:“雒易绝非良善君子。当年他在晋王面前进谗诋毁青岩,尔后又无端降祸于人,累得沈遇竹受三年无妄之灾——”
七叔嗤道:“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其中是非曲直,绝不可尽信沈遇竹面之词。雒易以公卿之尊,平白无故与介草民为难,胜,没添点光彩;败,落得个天下讪笑下场——你以为他图什?”掩
沈遇竹心道:“是啊,也不明白。若有机会,定要请这位‘人情练达’老前辈和雒大人促膝长谈番,好解开心头之惑。”
端木墉沉默不语。七叔又道:“知道你与他有总角之谊、同门之情,但他既然已经做出那欺师灭祖恶行,你也应当及时与他割席断义、划清界限才是!”
端木墉涩然道:“七叔,那……是真?师兄……沈遇竹他,当真做出——做出——”他咬咬牙,沉痛道:“弑师这般兽行?”
是此刻正该醉倒在榻沈遇竹。
原来他假装醉酒,趁看守懈怠之时药倒个武卒,交换过衣裳,配上臂弩,这才混出房来。到馆前看,武卒们巡防甚是严密,若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是绝无可能。只得回转馆内,思忖半晌,迈步去寻端木墉住处。
他心道端木墉定然知晓这切前因后果,但顾忌某种势力无法与他传递讯息。此刻私下会见,说不定可以让他吐露二。路上巡逻兵卒不少,所幸留命馆布局设置,是沈遇竹依照玄微子留下半本残书中所记载奇门遁甲之术创制,运用得宜,有柳暗花明障眼奇效。那群武夫举着火把堂而皇之地走来走去,有时与沈遇竹只草木相隔,竟不能立刻发现他存在。
待走到端木墉门前,沈遇竹正待扣门,却终究留个心,转步伏到窗前,往房内望去,心内忍不住自嘲道:“这可是自己居所!谁承想,有日也会做贼般偷窥起别人来?”
但见房内烛火通明,端木墉怔怔坐在案前,对着封书函出神,良久喟叹声,蹙额沉思,似有件十分郁结为难心事。
沈遇竹在窗外听到此节,如被人当头敲棒,耳中嗡嗡乱响,心内骇然道:“端木说‘弑师’……是什意思?——师父他——被害?凶手……是?!”
沈遇竹脑中团乱麻。却听七叔道:“玄微子死前在众目睽睽
沈遇竹注目半晌,正待叩窗唤他,却听阵突兀急促敲门声。端木墉悚然惊,站起身来,推门看,门外正立着个武卒装扮男子,开口唤句:“七叔!”面将人往房内请,忙不迭引座斟茶。
沈遇竹认出此人便是那群随端木同前来武卒之。因其生得地阁方圆,魁梧异常,隐然为众随扈领袖,故而沈遇竹对其颇有留意。但他却未想到此人竟是端木前辈。由此也更为不解,为何此人竟甘于屈尊装扮介武夫,听任端木墉调遣?
只听到那位“七叔”矜持地应声,开口便问:“那人没出什状况罢?”
端木墉回答道:“他喝许多醇醪,此刻醉得塌糊涂,还能出什状况?”
“那可未必,”那“七叔”以副教训后辈口吻,极不客气地驳斥道,“你不见他今日对付雒氏手段?应对这样*诈异常凶徒,阿垣,你可不好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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