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墉叹口气,道:“他应当还在馆内。”
七叔追问道:“那他藏在何处?”
“猜……他去找雒易。”
七叔愣,霎时反应过来:“他想叫雒易引来兵力,围攻此处?”
“听说雒氏治军有术,独创许多能隔空传递讯息旗语、信号。想来雒易久出未归,雒氏私兵定然在这附近打探,若被他们发现……”
之下亲口指认,还能有假?此人在青岩府不显山不露水那多年,以玄微子识人之明,都未发现他竟包藏这般祸心。他朝逞凶得志,还藏近三年才,bao露踪迹,实在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人物!阿垣,你不能再犹豫不决啦,万他有所察觉,不知还会翻出什花样来!”
沈遇竹忧心山长生死,胸膈内股激愤之气郁郁难平,恨不得挺身而出抗声直言道:“当真是派胡言!”待听到“七叔”最后句话才幡然惊悟,冷浸过冰水般霎时清醒过来,心道:“这是个恶毒之极圈套!那幕后元凶处心积虑地诬陷是弑师凶手,这三年来,不知生造多少谣言,也不知有多少人受蒙蔽?三人成虎,连端木知甚深,也不免于投杼之疑*,何况那些与私交疏浅之人?哪里是仅凭三言两语,便能自证清白?”
这想着,终究忍住想要出来对质冲动。他还想再多听听二人交谈内容,意图获知关于师父“被弑”经过以及自己这不白之冤细节,却听到前方花厅由远及近传来阵嘈杂脚步声。原来是是巡逻兵勇过来汇报。
沈遇竹思忖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被人发现房内并不是,闹将开来,惹得他们加强警备,可就再难逃出生天。”
他想定策,无声无息自窗下转身离去。
七叔未听端木墉说完,举步便往先前关押雒易密室跑去。待众人到暗室看,槛内横亘着两具武卒尸首和副铁枷,另有滩鲜血蜿蜿蜒蜒地蔓延到足前。
除此之外,封闭密室之内,竟已空无人。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茫然不解道:“这、这是怎回事?两个大活人……就这凭空消失?”也有胆小伶伶打个寒噤,低声道:“莫非
这边端木墉二人商量甚久,那边监视沈遇竹兵卒也终于发现房内李代桃僵之计,慌忙来向二人报告。出口处兵卒矢口否认看见有人出去过,留命馆内却始终找不见沈遇竹下落。七叔大为光火,跳着脚辱骂兵卒办事不利。待发过通火,转头却见端木墉神色有异,立刻警觉道:“阿垣,你——是不是知道沈遇竹逃去哪儿?”
端木墉迟疑道:“……?”
七叔见他那副犹豫不决模样,愈发肝火大盛,厉声道:“你若是知道,便趁早说出来!若是误族长大事,看他饶不饶得你!”
端木墉凛,蹙眉道:“七叔!你这话说得大有蹊跷。这路来始终想问,纵使们端木家与玄微子渊源甚深,但族里长辈对捉拿沈遇竹事,是否热心过头?又为何藏藏掖掖,不愿意将动向和青岩那边通气呢?”
七叔来回踱步,好容易才低声道:“这其中关系到族中件大机密,时半会难以与你说清,择日再好好告诉你——当务之急是你需得告诉,沈遇竹到底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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