蠲昧药效褪去,沈遇竹思维又恢复。秦洧但笑不答,由着他自顾自推测道:“曾经有人暗示过,山长拥有件会引起天下人觊觎事物……那便是你方才问九鼎?”
他微微动容,道:“这便是山长真正死因?”
秦洧似笑非笑,道:“阿竹,你既是与之无关,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啦。这其中牵涉势力,远远超出你想象。山长遭遇殷鉴不远,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同样话雒易也曾说过。而沈遇竹也同样无动于衷,道:“十分怀疑。若当真与无关,为什人人都说是凶手?”
他微微冷笑道:“想必定是个千里之外能取人性命妖道!说不定这九鼎秘密,还就只有才能破解呢!秦洧——”
到什没有?”得到否定答复后,又问:“阿竹,你好好想想——山长生前是否和你透露过九鼎下落?”
沈遇竹双眉紧蹙,模模糊糊地说许多,自己也听不尽分明。然而秦洧脸色渐渐露出失望神色,沉吟道:“难道这件事真和你无关?”
他垂目望着沈遇竹,见他脸色愈发苍白,额上细汗密布,便就近扶着他肩,柔声诱哄道:“阿竹,你越是抵抗,药效便会发作得更快,旦冲破临界,便会彻底丧失自控力……到时候,你会从三岁第次尿床开始,事无巨细地坦诚到十五岁梦遗对象,那——岂不是更难堪?”
沈遇竹仿佛置身漩涡之中,头晕目眩,喃喃自语道:“不是!是十四岁……”话出口,他便豁然惊觉,登时面红耳赤,深深埋下头去,耳廓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洧笑不可抑,抚着他背笑道:“好孩子,好孩子!简直不忍心逗你,最后问你个问题罢……”
沈遇竹双目澄澄,盯住他字句问道,“师父临死前,到底说什?”
秦洧并不看他。沉默许久,终于轻声叹口气:“他说:‘去找沈遇竹。’”
沈遇竹瞠目结舌:“这——?”
秦洧道:“这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确乎是推卸不得。那时他已然毒入肺腑,人事不省。许是在恍惚中想起你这个最为偏怜弟子,想要对你做番嘱托交待,却被有心人番添油加醋,利用其成为置你于死地口实,那也极有可能呀。”
沈遇竹茫然地望着茶炉上袅袅升腾白雾,半晌,忽然道:“便只有这
他欺近他耳廓,低声道:“怎样才能杀死——所有蓝眼睛?”
红烛闪而明,在陋室里浮泛起昏黄光。案几、书架、陶罐,面孔陈旧,安逸地挤在昏黄烛光里,散发着股令人心安家常味。沈遇竹坐在席上,垂眼望着秦洧烹茶手,打定主意连那茶具都绝不会伸手碰下。
因为很出过场汗,整个人还虚弱地松散着,思绪像是群戏水后鸭凫,闹闹哄哄四处逃窜,却不知到底应落在何处:“讨厌秦洧。”他冷不防开口,负气地说:“这句是如假包换大实话!”
秦洧忍俊不禁,将洗净方巾拧好递给他:“错!你应该感谢验证你清白,简简单单,便排除个对你有所图谋势力。”
这句话包含着无数信息。沈遇竹微微眯起眼:“……端木并不是为给山长报仇雪恨,才找到,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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